“阿铭!阿铭,你醒醒,你醒醒看看母妃啊!” 她哭着说:“母妃错了,母妃不该回来这么晚,你醒醒啊!” 如今三伏天,凝华宫里里外外皆热得要命,可付铭的手却冰凉,似没有一点温度般,让淑妃的心凉了半截,淑妃的眼泪汹涌不止。 怎么会? 她的阿铭素来身子健康,自幼就几乎从未生过病,怎么会突然吐血? 太医署的太医近乎都来了,轮番上前请脉后,都低垂着头走开,扎针的扎针,最后一群太医面面相觑,竟在这三伏天硬生生地逼出一身冷汗。 淑妃忽然拉住身边的方太医,半跪着身子,哭着仰头说: “太医!方太医!你医术高明!你救救阿铭!你救救他啊!” 方太医早就跪在了地上,他有些不忍地看了淑妃一眼,须臾,他摇头叹了口气。 “娘娘节哀。” 淑妃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怔愣地仰头看向方太医,似没听清他说什么一般,刹那间,凝华宫内寂静一片。 倏然,淑妃站起来,似疯了般抬手指着方太医: “放肆!” 淑妃挺直脊背,眼中皆是恨意: “本宫的阿铭是当今的大皇子,身份贵不可言!岂是你可诅咒的?” “本宫命令你立刻治好他!” 淑妃掐着方太医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哭道: “你听见没有!” “本宫让你治好他!” “本宫的阿铭不可能死的!不可能!他还在等着本宫陪他用早膳呢!” 说到最后,淑妃的身子倏然一软,生生瘫软在地上,她浑身颤抖着,哭着喊: “不可能!不可能!” “你骗我!啊——” 若方太医的话,外殿的人还未听清,那淑妃的哭声却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付煜再也忍不住,掀开帘子就踏了进去: “阿铭怎么样?” 淑妃似听见了付煜的声音,恢复了一瞬间的清醒,她连滚带爬地到付煜脚边,拉住付煜的衣摆,哭着说: “皇上!皇上,快!快将他们都处死!” “一群庸医!竟敢诅咒我的阿铭!” “我的阿铭那么乖巧,见我舍不得他,每日都会大老远地来陪我用早膳,他那么乖,怎么会舍得丢下我!” 她崩溃地哭着喊:“皇上!不可能!” 付煜呼吸有些不稳。 他缓慢地转头去看床榻上的付铭,付铭模样五分似他,又是他的长子,素来得付煜宠爱,即使有了付泽,他许多时间都在照顾付泽,但谁也不能否认付铭在他心中的位置。 否则,以淑妃犯下的错,怎么可能被封为妃位? 可如今十分肖像他的付铭,却脸色灰白地躺在床榻上,胸膛处没有一点起伏,脸颊和衣裳上皆染了血迹,不难想象,他昏迷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霎时间,付煜的眸子殷红得近乎溢血: “大皇子为什么会吐血?” 方太医脖子上青紫,他摸着脖子,咳嗽了两声,恭敬地垂头: “殿下是中毒而死,所中之毒是最霸道的鹤顶红,微臣无能,求皇上降罪!” “不可能!” 淑妃打断方太医的话,她不相信:“阿铭怎么会中了鹤顶红?” 她恶狠狠地看向宫中的宫人: “本宫回来之前,殿下可用过什么东西?” 凝华宫的宫人早就被这变故吓得瑟瑟发抖:“这、奴婢怕殿下饿,给殿下送了一盘糕点,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了啊!” “糕点是从小厨房送过来的,不应该有问题的,求娘娘明察啊!” “糕点、糕点……” 淑妃轻喃着,四下无神地寻找着宫人口中的糕点,最终,在软榻旁的案桌上发现一个空盘子,淑妃脸色一变,上前拿起空盘,余光一扫,就看见软榻上残余的半块糕点。 淑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