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来跑腿了……” 江丰这时终于将那把长刀放回了刀鞘处,冷着声音又嘱咐道:“进馆室后把东西摆在案上就走,别扰了公爷做事。” 阿蘅连连点头。 她心跳的频率也加快了许多,待终于穿过了拱月门后,却觉得自己虽然遭受了陆之昀身侧侍从的恫吓,但总体来说,事情发展的走向还算顺遂。 阿蘅进了馆室的书房后,便见陆之昀果然端坐在案前,正神情专注地复批着小皇帝看过的折子。 今日皇宫中办了祭典,故而陆之昀穿的并不是寻常的绯色官服,而是缘辟着敝膝大带的赤罗朝服,发上也戴着充耳悬瑱的梁冠,那黯红色的冠缨贴合着他轮廓冷毅的下颌线,亦在颌下严整地系了个结。 陆之昀的眉眼深邃矜然,气度镇重威严,尽显的是独属于成熟男人的英俊。 阿蘅的心跳不禁加快了许多,小厮见她进来后,便主动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食盒。 小厮原以为,这时阿蘅便该离开歧松馆了,可阿蘅却压低了声音同他道:“主母交代过,要让我看着公爷用下几块点心后,再回去。” 小厮对此有些费解,可看阿蘅的模样怯生生的,又不像是在撒谎,便没再制止她帮着摆碟的行径。 阿蘅将那几碟精致的点心摆在书案后,见食盒里还有一盏冒着热气的党参枸杞茶。 她刚忖着,要不要故意地将这盏茶弄洒,好引起陆之昀的注意。 男人却突然冷沉着声音开口道:“你主子知道你这么不检点吗?” 陆之昀的话音甫落,阿蘅心下大慌。 她赶忙解释道:“奴婢…奴婢只是想将这盏茶帮公爷摆到书案上…不敢存别的心思……” 陆之昀没有去看阿蘅半眼。 女人媚惑男人的那些伎俩,他也都是领教过的。 先前那些想要爬他床的丫鬟,也是使过类似的法子的。 沈沅在婚前,无论是故意丢帕子,还是状似不经意地碰触他的手,陆之昀也都清楚,这是沈沅同他使出的,想要故意接近他的手段。 只是沈沅做这些,他看在眼中是可爱有趣。 旁人做出一样的事来,他只觉得愚蠢和厌恶。 “滚出去。” 陆之昀严厉的声音掷地后,阿蘅亦被吓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庆幸着幸亏陆之昀没要了她的小命,便飞快地逃离了歧松馆处。 江丰在阿蘅跑出去后,也即刻进了馆室内,对陆之昀道:“碧梧姑娘适才也来了一趟。” 陆之昀觑目问道:“她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江丰颔了颔首,如实回道:“听见了,碧梧姑娘的面色明显是有些恼了,估计回去后就能将这事告诉主母。” —— 护城河上结了层薄冰,掩映着蓝天和白云,现下虽是冬季,却也有种云物俱鲜的意境。 陆之昀和高鹤洲并肩站在九脊悬山檐的角楼上,远眺着京师之景。 过几日陆之昀准备带小皇帝去远郊狩猎,小皇帝自继位后,就没怎么出过皇宫,今日陆之昀还给他放了半日的假,让他有空去准备鞍马事宜。 虽说是万人敬仰的天子,但皇帝也只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高鹤洲适才瞧见他时,见他的面色明显比平日兴奋了不少。 陆之昀今日也终于有了些闲暇的功夫,前阵子他是皇宫和军营两处跑,经常同乔浦商议北境之事。 高鹤洲不得不承认,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