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他青衫染着的大团暗红上。“回去,我给你上药。” 刚好那瓶回春膏还在她这里。 “好。”云遗善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不知道怎么的,季绀香又想起来在水下与他身躯相贴的时候,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刻意避开他的温柔。 * 云遗善胳膊上的伤口本来并不严重,却因为在水里泡了一遍,又抱着季绀香许久,伤口撕裂了不少。季绀香给他上好了药,难得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无事。” “我受伤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季绀香一边问,一边打量他的神情。 云遗善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 “我说了什么?” “你喊疼,抱着我不松手,不断往我怀里钻,我按不住。” 他语气真诚,季绀香睁大眼,质疑道:“你在骗我?” “没有。” “我一直抱着你,我不松手?”季绀香指了指自己。 云遗善诚恳地点头,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事实上,确实不是假的。 季绀香知道自己做得出来,她就是个会疼到脑子不清醒的人,干了什么事也不稀奇。但她过去从来没干过这么丢脸的,往别人怀里拱算什么? “我......我走了,你自己上药吧。” 近百年没有过羞耻心的季绀香,在一个儒修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红着脸走了。 临走时还将千金难求的回春膏扔给了他。 虽然出了院门就开始后悔,又不能回去抢回来,这也太不要脸了。 阳景宗那边,指使小白去吓人的几个弟子全都被罚去悔过峰做七天苦力,这件事也就自然传到了张赤云的耳朵里。 好在听说季绀香没有出事,他也没有多加担心。 听说云遗善为了季绀香受伤后,玉衡书院那位暴躁的掌门对他多有赞誉,坐在他房中夸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离去。 * 自玉衡书院后,各大仙门相继而至赶到了栖云仙府。 此时,正值民间的冬至灯会。 季绀香被张赤云勒令要每日关切救命恩人的伤势,亲自送药表示敬意。 她被迫连续五日去给云遗善上药,时不时受到他师兄弟凑热闹的围观起哄,数次指关节捏的嘎嘣作响。 而这一次还不等她去找,云遗善就主动来了。 徐檀跑去宋寄雪那里装模作样的请教,季绀香乐得清闲,一个人坐着饮茶。 云遗善坐下,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 “你要干嘛?” “今日澧城有灯会。” 季绀香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嗯,灯会怎么了,你要借钱啊?” 被她几句搪塞过来,云遗善本来要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闷闷地盯着她看,一直到季绀香觉得不自在扭过头来。“我对此无意,你那些师兄弟一个个都兴致高昂,和他们同去吧,我还有正事。” 话音刚落,徐檀气喘吁吁跑进来,喊道:“莺时!你不是说今日去看花灯会吗?我们早些下山吧。” 云遗善扭头,目光幽幽地看着季绀香。 她咳了咳,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