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一刻忽然就松了,五条悟站在玄关与客厅的交界处,凝望着这一幕。 许久,他才悄然走过去。 太宰治应该是刚沐浴不久,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手边还放着一台玩到一半暂停的游戏机,似乎他刚刚就是在客厅里等自己回来。 骗子。 五条悟在心里暗暗骂道,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太宰治,这小鬼以为现在装乖自己就会心软放过他吗? 哼,晚了! 太宰治是被脸上的些微痛意吵醒的,迷朦地睁开眼睛,发现是五条悟在揪他的脸。 你回来了啊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声音和整个人都是一样的软乎。 五条悟: 过于日常的语气让五条悟差点以为太宰治根本没离开过,不准备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五条悟冷着脸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 抗拒的话,太宰治笑了下,眼尾轻轻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准备怎么严? 你不会想知道的。五条悟说,表情严肃。 哦,好害怕啊。太宰治假惺惺地叹道,浑身上下写满了有恃无恐。 五条悟:是不是皮痒?! 你问吧,我尽量坦白。太宰治曲起双腿,把脸枕在膝盖上,歪头看着五条悟。 那就先交代高专的事。 这没什么好说的啊,你既然不愿意走联姻的上层路子,那就只能走下层路线了呀。 太宰治大致说了下他如何利用高层对五条悟的忌惮心理,推波助澜激化矛盾,高层显然身居高位已久,完全看不到也不在意底下人的不满和积怨,这之中虎杖悠仁看似是关键,实则不过是引爆矛盾的导火索而已,但他却是最适合的导火索。 对了,你应该把那些最会挑事和颠倒黑白的蠢蛋都处理干净了吧?太宰治想起什么问。 你都把刀递到了他们的脖子下,我不至于连往里面送一下都不会。五条悟没好气道。 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单纯的杀戮只会带来尾大不掉的麻烦,想要变革高专树立正道,名义和民意两者皆不可或缺,民意已经有了,而名义,太宰治也给他准备好了,电脑里搜集整理的那些证据确凿的黑料足以将烂橘子定罪,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在人都死了的现在,剩下的那些怕死的活口也不会找死替他们翻供,甚至可以被审判的名额也有两个。 既然有罪,那么就足以证明过往传统与规则的错误,之后的变革自然就会事半功倍。 这一切听起来简单明晰,可实际操作起来,却需要精准把握住两方的心理,预测每一次时局变化,同时正确落下每一步棋,到最后事情才会发生得那般顺理成章。 在这方面,若五条悟只想到了第一步和最后一步教导学生和解决烂橘子,那么太宰治就是直接帮他补全了中间的空白,顺带还锦上添花替他培养了学生、拉拢了众多中立术师等等隐藏好处。 做到这种地步,作为幕后推手的太宰治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大的功臣,不过五条悟却没有给予应有的称赞表扬,而是接着问:那么羂索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羂索?他的名字吗?一直不肯告诉我呢。太宰治说。 有什么好奇的,死都死了。五条悟不满道,要不是他占据了夏油杰的身体,他才没有兴趣问天元,不要岔开话题。 还记得藤井冰叶吗,我一直觉得他有点奇怪呢,如果仅仅是因为他的能力,羂索没有必要冒着被彭格列盯上的风险越界去屠杀一个黑手党家族,但是当时线索有限,我就想干脆亲自去探探底好了,果不其然,若我没有去,真让对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书」,事情就会比现在棘手好几倍呢。 「书」是什么?五条悟问,他只是从乙骨忧太口中得知了对方参与其中的有限情报,像是「书」,乙骨忧太却是压根没有提及,而天元更是干脆,在确认羂索已死后,就让他有什么问题自己去问太宰治。 你可以当作一个万能的许愿机,只不过需要一些条件,即你写下的东西必须符合现实逻辑才可以实现,嗯这么看来,也并不是万能的呢,至少它做不到死而复生。 太宰治像是说累了,眼帘半垂,低声道:我先前推测他出他大概率是想封印你,加上夏油杰和真人的能力,就想他应该是要利用这些达成自己的目的,如果是使用「书」的前置条件,那就说得通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