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亲善,一点儿也没有被她占了身份的怨恨。薛姮心中感激的同时,愧疚也愈深一层,她嫣然莞尔:“县主随意就好。” 姮姮。 薛崇在侧冷眼旁观了全场,无声扬了扬唇角:“就依县主说的吧。” 他朝继母敷衍地行了个礼,动身出去。薛姮悄悄松了口气,始终紧绷的脊背终有一瞬的放松。 薛崇既发了话,郑夫人也不敢违背,脸上讪讪的,吩咐薛姮带岑樱去棠花阁。 薛鸣也不想在继母这里多留,趁机道:“我也去。” “我给县主买的小猫咪还在我那儿养着呢,正好给她拿过去。” 一时几人散去,只留了郑夫人、薛崇之妻小郑氏以及薛瑶在内。郑夫人的脸登时垮了下来,恶狠狠地啐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村女!” 她本是想着,岑樱被改换身份多年,流落到那样贫穷的境地,从小缺衣少食,还要干活儿,心里必然是对薛姮有些怨气的。 她只需稍稍一挑拨,不愁二人斗不起来,如此,自己才好拿捏。 不想这村女如此不识好歹,一上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圣人说是把她交给自己了,自己却又哪里敢以母亲自居,真要闹出什么,圣人只会怪自己不会教养孩子。 “母亲何必跟个村女置气。”薛瑶扶一扶髻上金钗,满不在乎地说,“她又不是咱们家的,估计也只是暂住,您待她面子上过得去就成了,将来嫁妆又不要您出。” 她不喜欢岑樱,但看在她挤兑走了薛姮的份上,倒也说不上多讨厌,只是有些瞧不起她底层的出身罢了。 郑夫人却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额头:“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永安县主这个封号可不是虚封,每年都有真金白银进账。 薛姮性子软弱,以往,那些俸禄都可捏在自己手上的,这个村女看着却是个不好拿捏的。 她只能安慰自己,那一位毕竟是个村女,浅陋无知,还对自己这些年失去了什么一无所知,等她回过味来,定会恨上薛姮的。到时候自可坐收渔利。 “去,回去做你的功课去。” 郑夫人还有些话想同侄女儿说,遂对女儿下了逐客令。 薛瑶懒洋洋地从案上爬起,行了个礼,转身退出门。 郑夫人于是拉着侄女小郑氏进内间坐下,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抱怨:“你都进门一年多了,怎么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是继室,进门时薛崇这个长子都已在府里站稳了脚跟,多年来一直被他压了一头,心有不甘,便做主给他娶了侄女儿,想要长孙出自郑家女的腹中。 小郑氏神色凄楚,只轻摇了摇头。 她相貌秀丽,但性子怯弱,虽是长媳在薛家也是个不起眼的。郑夫人又问:“那这回回来,他碰过你没有?” 她还是摇头。 郑夫人将信将疑:“那他院子里的几个妖精呢?也没碰?” “姑母,您别问了。”小郑氏噙着泪说。 郑夫人神色凝重,没有再问下去。 薛崇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没理由会在这种事上节制。他却一个都不碰,可想而知那一腔血气是用到谁身上去了。 忆起当年之事,她也有些后悔,本以为可以借他和薛姮的事拿捏对方,未想他却半点不惧,直言她与薛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件事闹大对琸儿也没好处,只得压下了。 如今薛姮既不是永安县主,再想拿这件事威胁他也是枉然。倒真是竹篮打水了! 思来想去,也唯有安抚侄女儿:“好孩子,这件事,是姑母对你不住。” “但既然嫁进来了,也还是要往前看,有个儿子,才是你终身的指望。” * 棠花阁建在地势较高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虽名为阁,实则是一处院落,本是薛家客居之所,早在半月前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