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尚有些低哑:“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听他们说我是乱党之后所以心生好奇罢了。”岑樱很诚实地答,又问,“那,我生父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他已猜到她接下来要问什么,却也不能违心,遂答她:“好人。” “那好人为什么会是乱党呢?” 这话并不好答,他心里一阵心烦意乱,索性又就着那还未褪去的润湿轻送起来:“你这么在意他们的蠢话做什么?不过是要借你攻讦朕罢了,不必在意。” 他才不在乎什么乱党不乱党,岑樱是他的女人,就算她只是一个农女他也愿意娶她,他是天子,他愿立谁就立谁,和那些大臣有什么关系。 岑樱恼他隐瞒,伸手推开他:“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我想知道自己生父的事有错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告诉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亦有些恼怒,“你生父,裴以琛,字公瑜,一个跟随废太子造了先帝反的乱臣贼子,将来记入汗青史册也是不好的名声。我告诉你,你就愿意听吗?斯人已逝,又有何意义?” “可,可他们说,他是好人……” 他沉默,复又将她揽进怀里亲吻着:“这宫城里最无用的就是好人。” “别问了,这些对你没有好处。” 岑樱眼波微黯,任他肆意轻薄着心中也毫无波澜。 她想,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个什么样的,怎么能用对她有没有好处来衡量呢。 自入京以来,有关生父的事他一直都瞒着她,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慌,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帝后大婚第二日,拜舅姑。 嬴衍要入朝处理政事,按例,新妇子是要入仙居殿拜见婆母的。嬴衍舒展双臂任她和宫人整理着服饰,当她问起,似随意地叮嘱: “不想去就不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岑樱点头应下,可等他走后,又觉还是去一去的好。她是他的母亲,日后总要见面的,她就算能躲,又能躲到几时呢。 岑樱遂乘车前往了地处紫微城西侧的仙居殿,太上皇后已经起来了,手里抱着个婴儿,口中逗弄着,随意招呼她:“皇后来得正好。” “这是陛下的九弟,你也来抱一抱他吧。也好沾沾喜气,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原来昨夜他们成婚的时候,仪鸾殿的云美人也平安地产下了一名皇子,还未见过生母就被带到了太上皇后宫里,由苏后抚养。 岑樱见苏氏神色和蔼,也蕴出笑意走了过去。 襁褓间的婴儿皱皱巴巴的一团,像是才出生的小猫,一点儿也不可爱。岑樱耐着性子陪苏后照顾了一会儿,苏后将孩子交给傅母,这才正眼睇向了她。 “我过去是不太喜欢你。”苏后开门见山地道,“可衍儿喜欢你,我这做母亲的也就没有法子。姑且认了吧。” “今后,你就随他叫我一声母亲。” “母亲。”岑樱依言唤道,又按规矩给苏氏献了茶。 苏后并没有为难她,接过饮了,又唤宫人取出个精致的紫檀木匣来:“今日你既来了,有样东西我要给你。” “这是你父亲当年留给你母亲的绝笔,你母亲去后,一直是予代为保管,今后,就给你吧。” 岑樱接过,欲要谢恩。苏后又特意叮嘱:“这事是宫中的禁忌,可别叫太上皇和你丈夫知道。” 她点点头,谢恩拜辞,并没注意到低首时苏后眼里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嘲弄。 回到徽猷殿后,岑樱屏退所有宫人,洗净了手,才打开了匣子。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