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调查组要的东西,因为和调查组提到过谢家的两个孩子,所以让他先到谢家来安抚一下两个孩子,同时,也是怕张会计留在现场,看见亲哥哥的尸体难受。 经过这么一折腾的时间,已经到了黄昏,屋子里还没来得及点灯,门口开着,昏黄的光照进来。 张会计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坐在桌后的谢雁,“你脚怎么了。” “爬树的时候扭了。”她说。 脸色和声音都没有变化。 张会计逆着光站在门口,点了点头,又叮嘱一遍,“别乱跑。” 谢郁跑到门口,知道张会计的背影看不见了,才走进来,“他走了!我们去找调查组!” 谢雁却看着桌上的纸,忽然道,“收拾家里所有能带走的东西,放进书包里,我们走。” “走?” 谢郁愣住,“去哪里?” “去县城。” “可是马上天黑了。” “天黑了也要走,” 她来不及解释,站起来朝着里屋走,“快点!” 谢郁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按照谢雁说的做,家里其实能带走的东西不多,值钱的——也没有,把红色铁盒往书包里一揣,就齐了,其他的就是衣服。 而谢雁跛着脚,把一些东西塞进他们的床上,铺出有人在被子里睡觉的样子,盖上薄薄的旧被子。 她从里面锁上门,和谢郁一起从后窗翻出去,还点了灯在桌上。 不管别人从窗外看,还是进去看床铺,都以为家里有人,这种伪装虽然一般,但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 “一会我们出去的时候,别让任何人看见。”谢雁交代他,随后背着书包,谢郁扶着她,从屋后往坡下走。 桥塌了,要去县城只能走以前的路,但谢雁却让他往北边走。 那不是学校的方向吗?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但不知道从何飘来的乌云已经遮住了黄昏的光,四周光线暗淡,呼啦的风吹了起来。 “我们把东西给调查组不就行了吗?”谢郁看着谢雁的脚,越发担心,原本就肿着,还有伤口,即便是走下山,这条腿也不会太轻松。 “村长才死几个小时,就开始登记家属了。” 谢雁不确定到底调查组有没有问题,但她不能冒这个险,账本和单据只有一份,交出去就没了。 必须交到县城。 “不是村长贪了钱,才出的事故吗?账本也是你在他家附近发现的。”谢郁还小,虽然他也聪明,但到现在没明白谢雁为什么要走。 “那么多钱去了?村长家里没有添置任何东西,反而是二胖子。”谢雁提了一句,谢郁立刻就明白了。 今天她在林子里遇到的女人,看语气和神态,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媒婆,她问的张家村,就是找姓张的,老张头一把年纪,不值得她跑这么一趟,村长有老婆,和她更没关系。 只有老婆的张会计,才需要说媒。 媳妇刚死一年,又出了塌桥事故,他竟还有心思娶老婆。 “发现账本的地方,有一串脚印通向村长家窗户下面。” 谢雁说,“从自己家里出来,还需要跳窗吗?” [评论区:!!!] [评论区:那村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