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邻溪说去找同学。 沈邻溪提醒她今天有雨,记得带伞,还有晚上回来早点。 她嗯了声。 心怀鬼胎,所以过分敏感。 她想了想,这是沈邻溪是第一次跟她说“早点回来”。 到俱乐部的时候,傅言真在门口和人说话。 她注意到他头发剪短了,能窥见后颈棘突。 已经降温好几天。 可他眼下没穿外套,只套着一件黑色低领毛衣,布料看上去也并不厚重,锁骨露出半截,袖子往上推一寸,腕骨精瘦有力。 他背对着她,并没注意到她来。 是第一次来时,那个剃着寸头的男人提醒的。 她记得他叫韩绅。 “呦,小同学来了。”韩绅朝她笑了笑。 傅言真这才侧过身,一寸日光覆在他脸上,眼眸里也噙着点细碎的光。 像是星辰坠进深海。 韩绅知趣,曾如初一来,他就找了个有事的借口。 先走了。 她走到傅言真跟前,咬了咬唇,开口问了句:“你怎么剪头发了?” “长了,挡眼睛。”傅言真说。 曾如初“哦”了声,感觉他有些情绪不佳。 一低眸,看到地上有两截烟头。 这一隅空气里,也掺着点烟草味。 刚刚韩绅手里衔着一支,她没多想,只以为是他抽的。 傅言真带她进了门,众人一见到她就笑。 有眼力见的毕竟是少数,但大家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跟往常一样拿她打哈哈。 曾如初实在不太习惯这种戏谑,伸手推了推傅言真,“能不能走快点?” 他这回没带外套出来,见她又低头脸红,哂了声:“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紧张什么?” 曾如初:“……” 但他还是顾着她感受,抬起眼,一个眼风扫了过去,让动静小了许多。 他带她进了训练室。 曾如初去休息室里写卷子,写了小半张就写不下去了。 想出来看他。 她走到一旁,和往常一样坐在地上。 其实旁边放了椅子,但她已经习惯在地上坐着。 这个季节,天还是有些凉的。 傅言真给她买了个软垫。 她一抬眼,发现一旁的椅子上放着他的外套。 上面还有烟盒和打火机。 盒子是拆了封的。 目光微微一颤。 他这分明,也是抽烟了。 十一月过了大半。 离年末的比赛也没剩多长时间。 他现在只想报那一箭之仇,练到胳膊发酸时才回过身,看到了曾如初。 她已经安静无声地在这里等他快俩小时。 傅言真看她这小小的身躯,心里蓦地一软。 那点火气也消了。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那点软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