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不要乱说。”贺兰陵不想听到关于祖父会死的话语。 “我没有乱说,走的那天,我们都看到太上长老吐血了啊,太上长老就是快要死了。”凌霄着急的解释,他是贺兰子弟,从不说谎。 阮璃除了关心穆兰芝和两个弟弟妹妹,对于陌生人的生死并不能共情,所以她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她也听明白了,是自己的那些话,让贺兰陵被迫来娶她。 本来只是为了挣些碎银养活自己的和家人,没想到最后却招来自己最怕的成亲之事。 这难道就是海月姑姑曾说的种豆得豆,捡了芝麻后又捡了西瓜? “那你们随便找个人就好了嘛,反正大家又没见过我。”她觉得这件事可以这样解决,贺兰家是不是笨了一些,竟然想不到这个法子。 谁知贺兰长林脸色一沉:“阮姑娘,婚姻之事,岂能儿戏,试问谁家女儿愿意顶着别的女子的身份嫁人,我同你母亲去说吧。 阮璃听出这个板正的中年人生气了,可是在古宁海,很多人就是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大家好像都默认一样。 回家的路上,周围的人全都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一行人,古宁海近百年来没有中州的修真者来过,如今这些修真者跟在阮璃的身后,个个面色严肃,也不知道会发生事。 阮璃刚走到转角处,就见家门口张婶带着一个提着猪肉的大胡子男子站在门口,想来是张婶又带人来说亲了。 “你家客人?”贺兰陵问道。 她不敢过去:“不是,说亲的。” 贺兰陵瞧了门口的男人一眼:“要请他们进去坐吗?” 她连连摆手:“我不喜欢有胡子的,跟个鳌虾似的,我们从后门走。 贺兰长林听了脸色有些不好,因为他也有胡子,有感觉被冒犯到。 贺兰陵也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他如今还未及冠,并未长须,身上的毛发虽有一些,却也不浓密…… 等等,他为什么现在要想这些,男子有毛发不是很正常么,如此才有男子气概啊,差点就被这个阮璃给带偏了。 客人第一次上门就走后门实在不是待客之道,但阮璃并不知道这点人情世故,对她而言,门就是门而已。 “这边走。”阮璃轻言轻语的向后门走去,生怕被张婶他们察觉。 贺兰家的这几位,不管大的还是小的,打出生起都是堂堂正正走大门,走后门今天还是头一遭,贺兰长林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过去了。 到了后门,阮璃推了推门,门竟然是关着的,她又叫了几声,屋子里也没人回应,难道是穆兰芝带着长云明薇他们出去了? “你们等一下,我过去开门。”说完她蹲下来搬开墙边的一块石头,露出一个狗洞,那是以前给她家的大黄留的,可惜大黄后来不见了。 狗洞不大,但是她身子纤细,再加上平常家里没人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钻进去的,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哧溜一下就爬了过去。 贺兰陵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做的这一切,从小到大,他所见到的女子个个都是知书达理的名门淑女,从未见过这般……这般钻狗洞的女子。 若不是为了祖父,他真想拂袖就走。 吱呀一声,阮璃将门打开,一株开的正盛的梅花出现在众人眼前,风过后,鼻尖都是寒梅淡雅的香味。 贺兰陵眉头微蹙,听说古宁海因为少雨只有杂草,树木难生,这一路走来,也的确没有看见什么高大一点的树木更别说梅花这种花树。 可这树梅花,却开的极好,不输中州那些被精心栽培的名品,就好像这株梅花被花神特别的照顾着一般。 “进来吧。”阮璃引着众人进去,贺兰陵跟在她身后,四下打量着,这里的条件比他想象的还要艰苦,剥落的土墙,残缺的脊瓦,陈旧的木梁,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不过这座小院子收拾的倒挺干净,除了那株梅花,还有几丛枯菊几块白石,让这普通小院多了几分雅致。 听说穆兰芝以前也是千金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对园林之道颇有见解,想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出自她之手,只可惜这么个才女却将女儿养歪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