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她裹成一个粽子后,起身离开,卫兰亭还以为他终于要走了,新里程送了老大一口气。然而,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隔壁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太子在洗漱,看来是打算留宿了。 太子洗漱完后在卫兰亭身边躺下来,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被卫兰亭裹在身上,太子直接穿着单衣躺着,闭上了眼睛。 他刚才替自己擦头了,还担心自己会着凉,怎么轮到自己就毫不在意了。卫兰亭的目光落在太子脸上,她这是第一辞近距离的打量太子,居然长得还不赖,反正比她家里的那几个兄弟用长得好多了,英气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子,灯光在他鼻梁的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紧紧抿着。 太子突然睁开眼睛:“看什么?” “没看什么,这屋里有点冷,你不盖被子吗?” 太子瞅了她一眼,仿佛在控诉卫兰亭跟他抢被子似的。卫兰亭慌忙裹紧了被子,“我让青梨再拿一床被子进来。” 太子居然生气了,翻了个身,冷淡地说:“不必了。” 最后卫兰亭不得不分了一半的被子给他,两人就这么胡乱地睡下。她本来以为今晚上自己肯定不能睡着,谁知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在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 她想翻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搂着腰,背靠在了太子的怀里,兰亭总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她一动,太子就醒了,睁眼见她怔怔出神,以为她不舒服,急忙问道:“兰亭,你怎么了?” 卫兰亭摇摇头:“我没事,九哥哥。” 太子心里一喜,激动地说:“你都想起来了?” 卫兰亭纳闷:“我没有想起来啊。” “你刚才喊我什么?”太子耐心地问。 卫兰亭更加莫名其妙:“我喊你太子殿下啊。” “不,你刚才喊我九哥哥,我排行第九,兰亭,你小时候都喊我九哥哥。” 卫兰亭完全没有印象:“我不记得了。”她仔细去回想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算了,慢慢来吧,御医说慢慢调理,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三年五年,你总会想起一些往事来的。” 太子还要上早朝,洗漱过后,就离开了。太子一走,青梨忙进来,上上下下地打量卫兰亭,嘴里问道:“良娣,太子昨晚上没有欺负你吧。” 卫兰亭摆摆手,“没,他其实挺有风度的,不是那种会打女人的男人。”再说,经过这两次与太子交锋,她已经知道了一个对付太子的手段。太子受不了女子哭,要是太子发怒,她就祭出哭招来。 青梨放下心来,边替她整理衣裳,边说:“太子心里还是有您的,真好,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雨过天晴,卫兰亭却觉得未必,那个裴贤仍然是太子心中的一道坎,太子认定她与裴贤之间有什么,有时候都会忍不住冲她发火。只是她现在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子才有火发不出,裴贤的事情迟早都会彻底爆发。 “唉,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够把都记起来!” 葡萄端着早膳走进来,听到她说这句话,插了一句嘴:“良娣,自您病了,太子殿下,还有贤妃娘娘,都吩咐御医去看望您,宫里最后的御医都去了,奴婢倒觉得,他们的水平可能也就这样了,听说民间卧虎藏龙,高手众多,您可以在民间访寻那些个神医,说不定更有用呢!” 青梨与她意见刚好相反,“这里是皇宫,天下最富贵、最有权势的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比得上这里,要我说,御医肯定比那些乡野大夫强得多。” 红枣纳闷:“这有什么好争的,双管齐下,一边让宫里的御医先看着,一边再在民间寻访名医。” 卫兰亭用过早膳,问道:“我要不要去正院给太子妃请安。” 葡萄回道:“初一十五去请安,其他的日子不需要。” “这是为何?” “皇后早逝,宫里的事务由您的姨母贤妃娘娘与丽妃娘娘暂代,后宫诸位嫔妃只需要初一十五去向两位娘娘请安,太子妃自然是不能越过贤妃与丽妃的。”葡萄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这倒是省了卫兰亭一桩事,毕竟天天给人行礼请安并不是什么好事。 葡萄提起了贤妃,卫兰亭便想去探望这位姨母,她本打算先让人去贤妃的长宁宫说了一声,青梨笑道:“不必这么麻烦,贤妃娘娘一向把您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您只管去就行。” 卫兰亭没了顾虑,直接带着青梨去了长宁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