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和太子殿下新婚这才第二天,殿下便不回房休息,若是传出去……” 恐怕会被旁人笑话。 这后半句乔茱没敢说出口,戚铃兰也能猜到。 “他是睡在书房,就不是睡在别的女人床上,有什么可笑话的。”戚铃兰说罢回了房内,熄灭外间的烛火,“不必管他,咱们歇咱们的。” 眼看着三更将至,远处宫道上传来打更声。书房内依旧亮着灯,陆之珩还在书桌前翻看文书,门外南蕙忍不住向屋内探看。 “汪公公,这都三更天了,殿下还不肯休息,这样下去殿下的身子如何吃得消啊?” 汪富海无奈道:“我再进去劝劝,你去厨房将安神汤端来。” 书房内,陆之珩听见推门声便将密信压到手边一落书籍下,抬头看去。 “什么事?” 汪富海低声道:“殿下,已是三更天了,您明日还要陪太子妃回门,该早些休息才是……” 陆之珩默了片刻,才道:“知道了。” 南蕙端着安神汤回来时,远远看见陆之珩打开书房的门,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袍就要往寝殿走。她匆忙走上前去,紧接着就听太子殿下问: “太子妃睡下了?” 汪富海道:“是,半个时辰前便熄灯了。” 陆之珩脚步停顿住了,似是犹豫了一番,才叹了口气道:“罢了,她别把她惊醒了,今夜歇在书房。” 南蕙端着安神汤愣在原地,指尖不自觉的微微发力。太子殿下为了不惊扰太子妃清梦,甘愿委屈自己睡在书房。丈夫如此体贴入微,怕是多少女子都求不来的福分。 她心头不知为何泛着酸意。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夫妻恩爱原是好事,即便有人看不过眼,这人也不该是她。 “南蕙,愣着做什么,把安神汤端进去,再给殿下取一床被褥过来!”汪富海见南蕙端着碗半晌没动,冲她喊了一声。 “诶!”南蕙回过神来,连忙借着夜色掩饰去眼底的情绪。 她加快脚步跟在陆之珩身后进了书房,看着他接过安神汤往嘴边送,才转身去取被褥。 陆之珩瞥了一眼南蕙的背影,不动声色将碗里的汤水全倒进了一旁的盆景绿植中。 汪富海见状一愣,慌忙扭头看向门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压低了声音问:“殿下,这安神汤……” 陆之珩拿起手帕擦了擦指尖不小心沾到的水渍,语气淡淡地吩咐道:“你去弄点药渣来,别让南蕙发现了,明日一早给我。” 汪富海隐约猜到了其中缘由,神情顿时严肃几分,应道:“是。” … 次日清晨,戚铃兰一早便起身梳洗,乔茱替她画上端庄的妆容,再戴上义髻,将满头青丝高高束起。十七岁的花季女子愣是装扮成了三十岁的模样。 但这就是宫中追求的威仪感。 “主子先用早膳再穿那身冠服吧。”乔茱道。 戚铃兰点点头,起身移步外间。桌上已经摆上了今日的早膳,她低头一看,桌上摆的是两套碗筷。她正要抬头,陆之珩的身影便从外边进来了。 “不必多礼,用完膳我陪你回端信伯府。”陆之珩赶在她行礼之前说道,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戚铃兰客气道:“谢太子殿下。” 两人默默无话用完早膳,穿戴好沉重却华丽的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