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嚣张跋扈? 戚铃兰低头盯着闲书上的文字,愣是半晌没翻动一页。她知道陆之珩在看她,正因如此才会局促不安。 她还是不明白,如果年少情深是真,为何后来只有相看两厌?又是什么时候起,陆之珩的情意淡了? “你要是困倦了就和我说一声,早些熄灯歇息。”陆之珩突然出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戚铃兰恍惚了一下子,随即定定神看一眼手中的书卷,不知不觉已经没有了兴致。 “那就歇下吧,不看了。” 她说着伸长手臂想将书放回榻边柜上,偏偏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正想挪动身子下床去放书,陆之珩便来到床边接了她手中书,轻轻放回柜子上,又顺道吹灭了两盏红烛。 戚铃兰移开靠枕躺平下来,抬头望着他问:“这么暗你还看得清吗?” “我也不看了,陪你。”陆之珩说着便脱下大氅挂到一旁架子上,上床来躺在她枕边,十分自然地与她钻了同一床被子。 被子不算窄,再盖一个人也绰绰有余。但同在一个被子里总是免不了有些肢体接触,一转身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火热的温度,心跳随之加快,呼吸亦有些急促。 戚铃兰往里挪了挪,与陆之珩隔出半人宽的鸿沟。 陆之珩伸手扑了个空,心中稍有些遗憾。但一闭上眼就能闻到浅浅的清香、一转头能看见她模糊的面容,他还是十分欣慰的。 月光穿过窗纱透进浅浅的寒光,夜深人静,榻上两人渐渐沉睡入梦。 … 太初十七年,寒冬腊月。 正是黄昏之际,鹅毛大雪铺满京城路,宴会散去,各家府邸的车马自诚王府邸门前离去,在雪白的街道上压出层层车辙印记。 待众人陆续散去,‘戚铃兰’才从府院中出来。 陆决明与妻子叶氏送她到正门外,看着她似有失落的情绪,二人相视一眼,陆决明缓缓走上前去。 “今日太子殿下让太子妃独自前来,并非全然因为旧疾复发的缘故。他有他的苦楚,太子妃多体谅他……” 今日是腊月十四,是大皇子受封诚王的大日子,府上往来宾客众多,都是来恭喜道贺的。旁的王公都是携手妻子一同来贺诚王,唯独‘戚铃兰’是孤身一人。 人人都知道太子病得重不能见风,不能与太子妃并肩前来也是情有可原,但旁人夫妻恩爱唯独她形单影只,总会有见不得人好的在背后嚼舌根。 ‘戚铃兰’扯了个笑脸回道:“我明白的,大哥无需担心我。雪越下越大,大哥不必远送了。” 别过陆决明,她转身上了马车,赶在宵禁之前回到东宫。 东宫内,太子寝殿大门紧闭。‘戚铃兰’穿过庭院来到门前,就听见里边传出阵阵咳嗽声,正要抬手推门,又蓦然听见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 “殿下慢着点,这参汤奴婢熬了整整两个时辰,最是滋补养气。太医说了您这病啊光是吃药还不够,还得多进些滋养补品。” “眼瞧着天要黑了,奴婢去把烛灯点上,殿下先在枕上靠一会儿。” “殿下要看哪本书?奴婢帮您拿。” …… 乔茱担忧地看向‘戚铃兰’,小声道:“主子,奴婢去敲下门。” “不必了。” ‘戚铃兰’一转方向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乔茱匆忙跟上去将伞遮过她的头顶。 “主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