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边,穿上鞋后走到衣架旁取下大氅披在肩上,到外间倒了杯清水饮下。 下人守在屋外,隐约看见屋内人影晃动,南蕙率先上前推开了寝殿的门,还未来得及将热水端进来,陆之珩大步上前将人挡了出去。 “殿下……”南蕙一怔,神色稍显不解。 陆之珩一步迈出寝殿,轻轻拉上门才道:“别惊醒太子妃,让她多睡一会儿。” 戚铃兰已经起了,正坐在榻上看向门外,也听到了太子这番吩咐,心中五味杂陈。 她努力回忆前世新婚时,太子似乎短暂地对她有过体贴照顾,只是转瞬即逝,被埋藏在了记忆深处。她又在想,如果不是那荒谬的误会,上一世她与太子的夫妻情分会不会不一样? 但这一切仅仅是她的臆想,前世就是前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上天有意斧正前世的错误,让她回到这太初十七年……她真的就能放下过去、重新接受陆之珩吗? 戚铃兰心里没有答案,但至少往后和陆之珩朝夕相处时可以减轻几分膈应。 “乔茱。” 她估摸着陆之珩走远了,便对门外呼唤了一声。乔茱很快就应声推门进来,伺候主子洗漱起身。 … 太子的新婚假期结束了,每日还得去德政殿聆听圣训、学习政务。 戚铃兰在东宫倒是清闲,她无需侍奉婆母,也没有妾室挑弄是非,南蕙给她讲解了一下东宫的事务,无非是宫里有多少宫女多少太监,每年万寿、千秋、中秋、除夕要准备宫宴事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蕙当她是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颇有几分好为人师的意思时常多嘴教戚铃兰做事。她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戚铃兰已经料理了十几年,早就得心应手了。 秋去冬来,年关愈近。 往年的冬天太子常在病中,出门吹一次风,回来便要发一夜高热,太子发了高热,皇帝必定要问责东宫里伺候的下人。 正因如此,这两日天气一冷下来,汪富海和南蕙都恨不得将宫门锁上,将陆之珩困在宫内哪儿都别去。 陆之珩被劝的心烦,却也没有执意出去挑战自己的身子骨,他不出门就让别人到东宫来见他。 这两日里要数云翊来的最勤,戚铃兰偶尔过去送些糕点,心里想着云翊一早过来傍晚再赶回侯府也怪麻烦,倒不如宿在东宫算了。 今日早晨朝会刚刚结束,云翊还穿着官服就来了东宫。两人一头扎进书房关上了门,只让汪富海在门外守着。 只是他俩才进去不久,梁太医便提着药箱到了前厅,下人不敢去书房打扰太子,就寻到了太子妃的房里。 戚铃兰刚用过早膳,抬头看一眼进来的小宫女,问:“怎么了?” 宫女道:“禀太子妃,梁太医来给太子殿下请平安脉了。” 戚铃兰道:“殿下在书房,不在我这。” 宫女道:“方才殿下与云公子进书房的时候吩咐过不许奴婢们打搅,奴婢怕贸然过去惹得殿下怪罪……” 陆之珩并不是性情暴躁动辄苛责奴婢的人,再说汪富海就守在书房门口,她有什么不能直接和汪富海说? 戚铃兰大抵也明白,这宫女是想借机让她与太子多亲近。 “知道了,我过去知会一声。” 乔茱闻言取来披风搭在戚铃兰的肩上,跟着往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汪富海一见太子妃的身影立即迎上来,“奴才见过太子妃主子,太子妃可是来给殿下送糕点的?” “梁太医来给殿下请平安脉,底下人不敢叨扰殿下,寻到我这儿来了。”戚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