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子殿下的旧疾,若是再不言明,以后也没有机会进言了。” 陆之珩闻言稍稍侧身,倚着扶手道:“先前你和你父亲都说孤的身子已有好转,怎么如今又重提旧疾之事?” “殿下的旧疾根深蒂固,并非无端而来,也不可能无端离去。眼下仅仅是不再加重,却并非彻底根除。” “孤已经数月不曾生病了。” “殿下所说的生病,是指咳嗽、发热、头疼脑热这些表象。根骨元气受损未必时时刻刻以表象显现出来,若是不用药根治,则后患无穷。” 陆之珩眉心一凝,“怎样的后患?” 梁崇端话音停顿须臾,接着道:“根元有损,自然折寿。” 此言一出,屋内寂静良久。 陆之珩目光在梁崇端脸上游离,约莫能猜到他忽然道破旧疾隐情的意图。梁泽已经保不住了,他所求无非自保。可他的性命前程无非拿捏在皇室掌中,梁氏罪大恶极,杀一个是杀,杀一家也是杀,来医院并不缺他一个,皇室为何要保他? 他只有证明自己是有用之人,才能确保自身无虞。 “你想借治病之法要挟皇室?” “微臣不敢,只是想将功折罪罢了。” 陆之珩忽然笑了,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是不是以为此乃《梁氏医典》秘术,所以天底下除了你就无人能医?” 梁崇端心下蓦的惊了一下,《梁氏医典》乃是两家祖传的独门医术,梁泽至今仍未将此书中医术传授给他,他身为梁氏独子都只是略懂一二,旁人怎么可能通晓? 陆之珩看他神情大变、惊悸交加,又笑着说:“回府去吧,你是生是死父皇自有圣断,别再自作聪明了。” 梁崇端来时有孤注一掷之气魄,走时却是魂不守舍六神无主。 书房的门再次推开,陆之珩抬头便看见戚铃兰的倩影。她走进屏风后,将食盒里的甜汤放在桌上,扫了一眼他正在阅读的书籍,便要离开了。 “外边天冷,别来回跑了,想看什么书直接从我书柜上拿吧。” 戚铃兰听到陆之珩的声音,脚步顿了顿。陆之珩不止一次主动示好,想与她亲近,她不是感受不到。 若是可以,谁不想过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日子?哪有人愿意一辈子将自己封锁起来,与枕边人离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若说恨他,得知前世荒谬的误会之后也没那么恨,就是放不下,解不开,心里的委屈至今未能抚平。 见她面有犹豫,不像是铁石心肠的模样,陆之珩便主动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拉她到自己的座椅上。 “干什么?”戚铃兰触碰到椅子上的软垫才回过神,抽出手站了起来。 陆之珩从书柜上取了两本她平日爱看的书递过去,温声道:“你坐这儿,靠着舒服。” 戚铃兰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书,又抬眼看了看他:“那你呢?” “我坐边上。”陆之珩将窗沿底下的凳子挪到书桌侧边,接着又道:“你要是嫌我碍眼,我离远点也行。” ◎最新评论: -完- 第48章 ◎二更◎ “叫我留下,你自己又要出去,《梁氏医典》秘术除了损人根元难道还伤脑子?”戚铃兰面上神色不变,低下头翻了一页书。 陆之珩听出她这是心软了,眼中自然流露出欣然笑意,坐在了刚挪来的凳子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