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辫、抓着竹蜻蜓从路边跑过去。 “汪富海。” 听见马车内的呼唤声,汪富海忙放慢脚步到马车窗边,“奴才在,主子有什么吩咐?” “非常那些孩子唱的是什么歌?” 汪富海愣了,“仿佛是什么民间童谣……奴才也不大清楚。” 马车里没了声音,汪富海心里不免有些忐忑。约莫一刻钟后,马车停在行宫外,陆之珩下车后径自走进行宫大门,面上并无愠色,汪富海才稍稍放下心来。 “传刘闵文。” “是。”汪富海刚要往外走,忽然顿住了,朝皇帝躬身低头说:“对了陛下,太子殿下在外边,似乎有事求见。” 陆之珩淡淡道:“让他进来。” 须臾,身着月白色暗纹织花圆领袍的少年走进屋内,向座上的帝王行了大礼。 “儿臣陆宁叩见父皇。” “起来,何事?” 陆宁轻抚衣摆站了起来,恭敬地拱了拱手,说:“京中来信,诚王……薨了。” 陆之珩面色毫无波澜,平静道:“按礼制下葬即可,再让云翊替朕写篇悼文送去,也算是周全了。” “是。”陆宁垂下目光,似欲言又止。 陆之珩目光一凝,盯着他道:“有话便说,你在怕什么?” 陆宁犹豫片刻,道:“儿臣听闻父皇让内廷司裁制了新的龙袍,是儿臣的尺寸。” “有何不可?” “父皇正值盛年,何故如此着急筹谋呢?” “着急筹谋?”陆之珩蹙眉,“你以为诚王之死是朕的筹谋,是为留子去父?” 陆宁闻言跪了下来,低着头说:“儿臣不敢。” 陆之珩起身走上前,沉声道:“我若是想杀他,十二年前便可以谋害先帝的罪名赐他鸩酒白绫,何必等到今天? 陆宁头埋得更低了。 这时汪富海匆匆进来,禀报道:“陛下,刘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陆之珩道,随后看向陆宁,“你先下去。” “是。”陆宁起身离去,正好与刘闵文擦肩而过。 刘闵文乃是临安知府,此次皇帝南巡的诸多接待事宜都由他负责。刘闵文与太子打了照面,微微颔首见了礼,随即走上前向皇帝行跪拜礼。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吉祥。” “免礼。”陆之珩回到上首的座位坐下,随后问道:“朕今日在街上听到一曲童谣,颇有意思。” “不知陛下听到的是何歌谣?” “临安好,临安妙,临安有个齐娘娘。什么好模样,什么热心肠……朕记不得后边的歌词了,刘大人可听过?” 刘闵文道:“原来是这一首童谣,微臣听过。这词写的是临安城一位姓齐的人家,齐家当家主事的是位三旬夫人。齐夫人心善,自临康元年定居临安时起,年年捐善款办书院供贫穷孩童读书习字,又设慈善府收留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临安民间作这样一支童谣歌咏齐夫人的善举。” “确实是菩萨心肠。”陆之珩赞叹了两句便讲话题引到了政务上,仿佛真的只是偶然听到童谣有此一问。 … 春去秋来,南方的秋天和北方大有不同,若是长安的秋天,屋外的树木早该掉了叶子成了枯枝,而南方的树木依旧长着绿叶。入秋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是早晚的天气格外清凉,得多加件衣裳。 慈善府内,一进门就能听见孩童的朗朗读书声。 戚铃兰披着素色大氅在院里抚琴,桌边还点着一炉香,正是投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外边进来,是戚明松。 临康十年的时候,陆之珩准了戚明松辞官归隐,去年又把秦则调到了临安,戚明松顺理成章跟着女儿女婿地搬到了临安,自那以后便时常来慈善府见戚铃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