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神色惊疑,挣扎片刻后才点头应下,回了席上坐下,理了理仪容,喝下了仆从送来的热茶,惨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没有立即开始叙说,而是让人将子女都带下去,只留下妻子在这里作陪。 而后,他理了理思绪,心有余悸地说道:“若说怪事,还得从清明之后说起,先是有下人禀报大郎时常夜里哭泣,只是大人和夫人也看到了,大郎怯懦,故而草民只当他触景生情思念生母,并未多疑。却不料之后草民竟时常做起了噩梦,梦里总是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看着草民。可也仅限于此,谁料今日会悍然行凶。” “妾,妾身也是时常梦见。”吴柳氏绷不住哭了出来,“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 凌相若沉思少许,继续问道:“那么清明那日你们可有人做了什么特别的举动?或是去了特殊的地方?” “没有。”吴员外很笃定,“我们如往年一样规规矩矩地祭祖上坟,更没人敢对祖宗不敬。” “全程都没有发生古怪的事?”凌相若又确认一遍。 吴员外仔细回想一番,还是笃定道:“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就是大郎也是从晚上才开始哭。” “那就怪了。”凌相若琢磨起来。 先不说只要不招惹这些东西它们一般不会主动害人,单说如今有九子封天阵镇压着,它们都未必出的来啊。 所以吴家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夫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吴员外再次恳求道。 凌相若被打断沉思,索性道:“既然怪事是先从大少爷院中传起的,那就去那看看吧。” “好,好。”吴员外巴不得凌相若插手,自是无不应允。 他和吴柳氏亲自带着凌相若和易玹去了吴大少爷的院子,一进院子,凌相若便当先观察起里面的气场。 只要有邪祟之物存在过,气场必然是与别处不同的。普通人看不出来,她一个天师还能看不出来么? 可里里外外看过之后,凌相若发现这院子正常的很,半点阴气都找不到。 吴员外紧张兮兮地问道:“夫人,如,如何了?” 凌相若摇摇头:“并无异常。” 吴员外面上闪过一丝失望:“那可如何是好?可需要再去别处看看?草民和贱内也遇到了怪事,不如就去草民院中瞧瞧吧?” “也好。”凌相若想着左右这里瞧不出什么,那还不如换个地方看看。 于是她们同吴员外夫妇一同去了吴家主院,结果同样没什么异常。 “莫非果真不是邪祟作祟,而是人为?”凌相若猜测道。 “人为?”吴员外一惊,“谁,谁要害草民?” “可即便是人为,也该留下痕迹才是。”凌相若可没忽略之前施展金光神咒时听见的那一声惨叫,说明就算是人为,也是以邪祟为媒介的。 吴员外彻底糊涂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只有先抓到‘它’才能知晓了。”凌相若沉声道。 吴员外听见这个“它”字,心中一凛,下意识问道:“哪,哪个他?” 凌相若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自是先前逃走之物。” 吴员外:“……” 他眼前一黑,差点吓昏过去。 吴柳氏连忙扶住他,可她自己也怕的发抖呢。 夫妇俩将凌相若当救命稻草,抓住不放:“夫人,一切都拜托您了。” 吴员外反应快,连忙补充道:“只要夫人救草民一家,那片田地草民愿作酬金赠予夫人。” “一码归一码,买地之事只要吴员外考虑好了,价钱咱们按规矩走就是。”凌相若笑道,“至于这邪祟之事,我既然恰巧遇上了,便合该与我有缘,自当解决一二。” “考虑好了,考虑好了。”吴员外点头如捣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