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欲离开的背影,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要去哪?”唐景临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起来,可是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栗站起身,然后默默的看着他。 “当初季雯的一巴掌换你一个承诺,这么久了,你该兑现了。”苏栗说着顿了顿,目光定定的看着男人变得越来越难看的面容,她笑了。 “唐景临,如果你真的觉得你对我有那么一丝感情的话,就不要找我。” 女人轻轻的嗓音响在寂静的房间内,说完,她没再看一眼男人变得铁青的脸色,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 “苏栗,你敢走,苏栗。”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声,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在眼前被关上,阻隔了她的身影。 唐景临挣扎着想起来,可是脑子里的沉重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挣扎着,可是越用力挣扎,他浑身就变得越无力,最后,他无力的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暮城的天,带着绚丽的彩霞,告别了夜晚的狂风呼啸,迎来了新的一天的美好。 远处的天边,白云朵朵间,一架飞机腾空而起,然后朝着遥远的国际飞去。 * * * 六年后。 暮城,医院。 充满消毒水的房间内,从心跳监护仪里面传来一下一下的“滴滴”声,而一旁的病床上,一个浑身插着管子的妇人正昏睡着躺在上面。 妇人很廋,廋的几乎只剩皮包骨了,一眼看去,显得有点骇人。虽然这样,她的衣着还是一丝不苟,头发也梳的很整齐,虽然已经掉的几乎已经没有了。 这样的一幕,很难让人联想到,在曾经,她也是个光华无限的女人,有美貌,可以让很多优秀的男人臣服的女人。 可现在,曾经的风华已不在,如今,只剩下一副皮包骨,苟延残喘只能靠着营养液才能存活着。 “你的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你的容貌,可是现在,谁陪在你的身边?”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一道女人低低的嗓音。 只见离病床不到一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她身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束腰的紧身裤,显得她整个人身材修长纤瘦。 此女子让人看不出年纪,脸上被一副大大的墨镜给遮住,一头乌黑的长发微卷的披在身后,只露出她那张精致白皙的下颚和微抿的红唇。 她不知在这站了多久,只知道,她墨镜后的眸子始终都落在病床上的妇人身上。 这时,一旁的病房门被拉开,一个护士推着医护车走了进来。抬头间,她看到站在病床前的女人时先是一楞,随后问,“请问你是……” 护士的声音让女人回头,只见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不好意思,我走错病房了。” 说着,她对护士轻轻的笑了笑,随后走了出去。 护士呆愣在原地,直到耳边的脚步声走远,她才猛然回神。 刚才的那一抹笑,虽然只是礼貌性的轻扯唇瓣,可是竟然会让同身为女人的她一瞬间给看呆了。 明明墨镜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可是莫名的,她就这样站在那,浑身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是时间的沉淀,还是岁月的洗礼,亦或者是看清万物的淡然,还有一抹经过洗涤而打磨出来、与自身融为一体的清柔。 而且,她为什么会觉得有点……熟悉! 女人走出医院,看着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的小雨,她秀眉轻颦。 她订了下午六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四点了,可是这个时候好像挺难拦到出租车的。 这时,她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她拿出来接听,“喂。” “我听面面说你回国了,现在在哪呢?”那头传来一道女人轻快的嗓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她话语里的欢快。 “我在医院。”女人淡淡的说着,目光落在了视线不远处停下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上。 “你还是去看她了呀!”电话那头的声音说着顿了顿,随后道,“不会打算看完就回去吧!我们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就就不想我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