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关内的榨油业优质原料剧减,又面临日本产品的冲击,因而举步艰难。 还有瘦骨如柴、很少进食的那位,经营者一个规模不小的瓷器行,以向上海、江浙和欧美销售为主。但近年欧美经济严重衰退,对瓷器需求量逐年减少,现今连鼎盛时的一半都不到,公司已经陆续裁减了不少雇员。 一个操着较重的广东口音、名叫梁孝成的西装男子引起了谢昌云的注意,因为他的话中无意带出了“廖先生来上海一定会专门拜访黄特派员”一句,谢昌云不由马上就联想到了廖广泽,他扫了一眼放在面前的名片,见上面写着什么广东南华公司,于是趁梁孝成去洗手间的时候也起身跟了出去。 梁孝成刚出门走了几步,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见是谢昌云,便马上停住脚转过了身,谢昌云紧走两步到了面前就问道:“梁先生,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廖广泽将军你是否知道?” 梁孝成一愣停了下来反问道:“谢公子,你认识廖将军?” “有过一次交道。”谢昌云并未深说。 “谢公子,这下你算问巧了。廖广泽将军是我们南华公司廖广泽董事长的胞弟,实际上也是公司的主要股东,我们都尊称他二先生。鄙人是公司下属上海分公司的经理,主要是操作一些贸易和金融生意。谢公子既然与二先生有交,以后就烦请你多提携一些,有什么事需要办也尽管吩咐。”因为多了一层关系,所以梁孝成显得格外热情。 谢昌云不便在外多逗留,于是便直接问道:“如果想要联系廖将军方便吗?” 梁孝成忙不迭的道:“方便,方便。上海和广州通信也就四五日,谢公子如有急事我可另为你代发电报。” 谢昌云稍一思考后就道:“倒没有什么急事,也不必发电报,只是转告廖将军一声,就说我到上海来了就可。” 梁孝成连声答应明天就按谢公子的吩咐办。 回到包房后,谢昌云见宴席上依旧是那些话题,他虽然心里也有些同情这些民族资本,脑子里的那些东西随便拿一个出来也够兴旺一个企业了,但这对基础薄弱的中国经济来说根本无济于事。所以谢昌云便选择了沉默,把那些精美的菜肴挨个的都尝了一边。 当晚,黄暨祥把谢昌云先安排在了饭店休息,第二天上午就派了一名手下,和南京来的那个职员一起把谢昌云送到了东吴大学,并为谢昌云办理好了一切入学手续。 尽管王如中给谢昌云重新编造了一套履历,但毕竟谢昌云有着当红军的那段经历,王如中也怕如有不慎会招惹上麻烦,所以事先就和东吴大学打了招呼,让他们对谢昌云入学一事低调办理,对外就说是因病延误了入学时间,同时把谢昌云的年龄也往上提了一岁。因此谢昌云没有任何声张的就进入了东吴大学社会学系一年级,开始了他今世的大学生涯。 入校伊始,谢昌云为人处事相当低调。在同学心目中,这个新来的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新同学甚至是有一点女生像,每天不管是去听课还是到食堂,几乎都是孤单一人默不作声,而且闲余的时间几乎都是闷在了学校图书馆里,每次回到寝室休息,也只是冲着室友点点头淡淡一笑,偶尔回答几句问话就上床歇息了,第二天早上肯定又是第一个起床离开寝室去操场运动。 不过也有细心的人发现,这个新同学有一个经常看怀表的习惯,他做什么事都相当有规律和准时,上课虽没迟到过,但都是只提前一到两分钟之间出现在教室里,开饭十五分钟后进食堂,打完饭则在七八分钟以内进餐完毕,再加上走路或坐下时都随时保持着端正姿态,又让人觉得他像是一个军人。 开始时同学们都觉得谢昌云是个谜,不过时间一长也就都习惯了,因此除了寝室的几个人无法回避之外,再也没有人其他人主动来和谢昌云交往。这也正好是谢昌云想希望的一个结果。 谢昌云并不是安于现状,而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在没有确定来之前,他不想再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而谢昌云在平静之中终于等到了他想得到的消息。 这天下午没有课,约莫书信往来的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谢昌云便用校门口的公用电话给梁孝成打了一个电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