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过后,谢昌云便带着王秋过江来到了曾家岩周公馆。 八路军办事处和中共代表团在重庆有好几处办公地点,但考虑了谢昌云的方便,周恩来快中午时又打电话临时通知了谢昌云在曾家岩五十号见面。 见谢昌云把王秋带来了,周恩来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便道:“昌云,上次王秋在南昌遇见熟人的事,新四军做了果断处理,我们回来也进行了补救,这是一个疏漏,以后我们会加以注意,等一会儿我再去和王秋谈一谈。” 周恩来一说谢昌云就明白了,王秋那个同学果真是中央派到新四军的秘密电台人员,与王秋意外碰面之后马上就转移了,难怪情报处侦听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可疑电台的信号。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一件事未了再添一件事。 谢昌云于是就表示道:“周副主席,南昌现在已经划入四战区管辖,新四军如果需要在那里设立一个电台完全可以公开化,我们不会进行干预。” 周恩来道:“这件事由项英同志自己来定,南方局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但是项英同志目前对你有很大成见,认为你已经走到了与我们党对立的一面,这其中一些原因我向他作了解释,不过看来项英同志很难接受。” “谈到正题了!”谢昌云略想了一下后道:“周副主席,我的难处在上次给您的信里都写清楚了,您回信所说我也理解。我是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但这不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周恩来道:“昌云,我党中央对你相信的不会轻易改变,但不能不说你的政治倾向与我们也有很多不相一致的地方,当然和国民党也有很大的不同。这就造成了党内一些同志对你的不理解,认为你很难与我党真正携手。可是对于你为我党发展所做的努力和所提出的一些建议,我们很难在更大范围内进行说明,所以这样的误解可能还会持续一定时间,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而产生其他的想法。” 谢昌云道:“周副主席,共产党内的同志对我怎么看我并不在乎,但是对新四军一直把一只眼睛盯着南方、放弃了向北发展的大好时机的做法,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错误。从战略形式上看,江淮流域、苏北、苏鲁、冀鲁豫这些地方都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新四军如果能早两年在这些地区全力以赴的发展,生存和壮大的空间早就挤出来了,何必现在去和国民党争。从存在形式上看,全中国没有那一只部队的指挥机关与部队之间的距离拉得那么远,就像八路军,朱老总抗战以来不就是一直在太行山区就近指挥吗?新四军的任务是深入敌后进行游击战,又不担任任何方面的防御责任,可是军部一直呆在后方不动窝,可谓是抗战部队中的一个奇观,也极有可能会给国民党对新四军采取极端行动制造借口和创造条件。我无力也无权干预共产党的内部事情,但我却有能力在我的管区内阻挡新四军错误行为的蔓延,只要新四军的军部还在后方,只要新四军不停止向粤闽赣的渗透,我就必须对新四军的活动加以限制。但请中共中央和周副主席放心,我会控制尺度,不会加害任何一个中共的同志,新四军如有重大危难我也不会坐视不管。一旦时机成熟,共产党早晚会有在我管辖范围内公开活动的那一天。” 周恩来见谢昌云完全亮明的底线,深感此事处理起来并非容易,于是一只手有节奏的拍着桌子考虑了一阵,然后像下了决心似的对谢昌云道:“中央曾经多次对新四军的工作提出指正、甚至是给予了较严厉的批评,但是一直没有引起项英等同志的彻底重视,也没有能够彻底扭转他们在新四军发展战略问题上的不准确做法。昌云,你和我党领导同志接触较多,对我们党内的一些历史情况,比我们一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