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自己一人,住那大房子,未免空了。我自己一人,就没那么多的想了。” “那你不想将店子做大了吗?” “想。” 白锦儿的话斩钉截铁,俨然不像方才那副纠结思忖的模样了。 “那你为何说,你不知此时该做什么了?” “我......” 孟如招盯着白锦儿看,看了半晌, “你是不是想去长安?” 白锦儿猛地抬头看向孟如招,眼中满是惊异之色;孟如招也看着白锦儿, 和白锦儿的神色不同,孟如招微微偏着头, 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这句话却如同一声炸雷,劈在白锦儿的脑海中。 长安, 她想去吗? 她想去长安吗? 长安啊,大唐国都,长安, 虽然她知道则天女帝就要登基,到时,将洛阳做了都城——可凡是提起大唐首先想到的,便是长安。 说不想去, 是假的。 她一直都想去长安看一看,怀抱着这样的憧憬,总在夜里安静或是闲暇之时,得空,便想一想。 在白老头还在时, 她也想着攒够了钱,要带着白老头一同去长安看一看。 可白老头离世了, 陶阳先自己一步,去了长安。 从那之后,长安在白锦儿心中反倒是落了灰的明镜,折不出光来了。 她忽而有些羞于说自己想去长安, 偷眼瞧孟如招。 她不想自己说了想去长安之后,叫孟如招误会,自己是为了追陶阳,才想去的。 看着白锦儿不说话了, 孟如招的表情倒像是坚定了心中想法。 “丫头,” “你可想去长安?” “你同我说实话。” 白锦儿思虑许久,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这丫头,” 听了这话,孟如招竟然是松了口气的;她抬手将调羹里的圆子送入口中,一边嚼着圆子,一边和白锦儿说道: “你若是想去去便是了,” “琢磨这么久做什么。” “可是......” “长安啊,可是个好地方。” “虽旁的人都说我们益州旺盛,扬州繁华,” “但长安就是长安,” “那儿啊,是天下间,所有地方都比不上的。” “我从前也去过一次,只是去的时候年纪太小,好些事情都记不得了,” “可我唯独记得,” “可那高耸入云的宫楼,却是在城外都能瞧见的。” “胡姬酒肆,各国使臣,” “天下间奇珍异宝,数不清的在长安能见到。” “那观音奴,新罗婢皮肤娇嫩,昆仑奴肤色漆黑,一双眼珠子瞧着就玛瑙似的亮。” “珍禽烈马,瞧不尽的宝贝。” “可都是别的地方瞧不见的,” “长安好啊。” 白锦儿听着孟如招讲话,瞧着少女脸上露出的憧憬神色,知道她不是在哄自己的。 而这边的孟如招说着说着,目光也望向了白锦儿, “丫头,” “从以前开始,我就觉得你应该去长安。” “凭你的手艺,一定能在长安打出名号来的,” “只是我知你看重你的阿翁,故而不敢开口劝阻,” “可现在,” “正是你的好机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