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可去看过柳娘?” “她现在,如何了?” “我去了,”白锦儿摇摇头, “去了,木娘子愿意见我。她的房门紧闭着,我敲了会儿门,没人开。” “这样......” 杨思雨微微低头,脸上是难掩的担心和失落。 瞧见他这副模样,白锦儿斟酌开口: “公子,我知道公子担心,但是公子要千万记着,心中再担心,也千千万万不要去瞧木娘子。” “如今木娘子失了孩子又形容憔悴,那沈丘,怕是不会对娘子有什么好颜色,若是此时还叫他抓到娘子什么把柄,我怕娘子,会有大危险。那关氏与他,怕是许多年的情谊了,就算是这样,他也下得了狠手打死弃尸荒野,” “足以见其冷酷心狠。” “若是叫他起了对娘子的芥蒂,我怕......” “小娘子不必多言,我自心中有数。” 杨思雨叹了口气,抬起茶碗一饮而尽。 “我本是不好酒之人,现在,却是恨不得能一醉方休。” 白锦儿坐在杨思雨的对面,沉默不语。她听着杨思雨苦笑一声,对着自己说道: “小娘子可知,我曾与柳娘,有过婚约?” “不知,”白锦儿回答。 “是了,此事,怕是柳娘自己也不知道。”杨思雨说着,给自己又倒了一碗水。再次一饮而尽,或许他真把这一壶清水,当成了醇酒。 “家父年轻时,曾受柳娘父亲一次恩惠,那时我三岁,家父知道木家有一刚满月的女婴,便与柳娘的父亲私定了娃娃亲。” “只是后来家父回家后,我母亲认为此事太过轻佻,便强求着要家父取消此事,家父拗不过母亲,只好将此事作罢。” “为此,家严家慈,还为此事闹过好长一段时间的不愉快。” “不过婚事未成,我们却依旧与木家有通家之好,每逢佳节佳时,也会相互登门拜访。后来双亲过世之后,才慢慢绝了。” “这次去长安时与柳娘相见,算来也已经是相隔六年之久的重逢了。六年前柳娘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如今再见,对我也不十分记得了。我倒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几句言语下来,知她尚未婚配,此次上长安虽是拜见姨母,但也是有她阿娘谋着为她寻配良人的目的。” “这倒也好,” “我与柳娘虽说曾经有过婚定,但这么些年,我看待她是自己亲妹妹胜过夫妻,若是真能在长安得遇良人,我也是发自内心地为她高兴。” “虽然她早已经将我们幼时情谊忘却,但我心底,还是视她为重的。只是没想到,竟会遭遇了如此的横祸......” 杨思雨说着说着,眼眶微红;他假意抚了抚自己的脸,其实是用衣袖将眼角的湿润揩去, “柳娘被父母宠爱长大,虽偶尔有些小心思,但却不坏;我本一心想死,可没想到被这山贼劫来了贼窝,又瞧见她也被掳来,愈发心灰意冷。这男子掳走,不外乎一死,可若是女子,所遭受之罪责,要远胜我等,” “若不是小娘子车上一番话,恐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