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的阳光撒进屋房, 擦得锃亮的木桌因此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窗台上扁圆的花器上插着新摘的水仙花,洁白的花瓣上挂着晶莹剔透水晶一般的露珠。 水仙花不止这一处有,而是摆放了四方, 花香虽充盈了整间屋子,但也不至于太过浓郁而令人头晕。 岑溪穿了全新的衣物, 有些紧张地站在那一小方方柜之后。 身上是素色麻袍,既没有花样,也没有绣边,正是最简单的样式;只是在两处袖口的地方,都用靛青色的丝线绣了两个白字。 这件衣服是白锦儿出钱给岑溪和刘饕制作的,也就是白锦儿所说的上班服——当然白锦儿自己也是穿的,不过白锦儿穿的那件和两位员工的比起来,多了一层袖边。 这就是第一处“和其他店不一样的地方”。 岑溪来的挺早, 虽然比白锦儿来的晚了些,但要比另一位员工,刘饕,来的早的多了。原本他还想问一问这位比自己早来的前辈一些要注意的事情的, 结果老板娘却说,那人能在开店之前赶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今日正是立春, 阳光正好。 老板娘不知去何处弄了这些水仙花来,放在店里倒算是一番景致;岑溪自小无父无母寄养于叔舅家中长大,十五岁之后便被赶着出来做活养活自己, 几时见到过这样好的闲情逸致。 虽说是食肆, 但和他往常去吃饼喝汤的食肆,却大不一样。 白锦儿交给他背的那些菜名之中,有许多他都未曾见过——老板娘只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随后便说以后每日午晚食,她会挑几道他不知道做了当工作餐。 工作餐,岑溪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词语。 岑溪以前并没有当过跑堂,所以一般食肆的跑堂是什么待遇,他并不知道;但在听白锦儿和自己说的工钱待遇加包一日三餐之后,岑溪不禁想, 也许一辈子当个跑堂的,也不赖。 老板娘去后厨去了, 在另一个跑堂的还没来的情况下,大堂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还没有开门, 但要是开门来了客人要他独立接待的话,果然还是有些紧张。 “岑溪!” 怕什么来什么, 岑溪浑身一激灵站直身体,白锦儿的脑袋从厨房里面探了出来, “开门吧,把支在门口的那块牌子摆出去。” “是,是!” 男人小跑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将老板娘所说的那个木板用一只手夹着,又小跑到了门口。只听“唰啦”一声, 后厨的白锦儿拍了拍手又揉了揉脸。 “加油!” 只有她一个人的厨房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岑溪按着白锦儿的吩咐,将那造型的木板撑开放好;木板上边角处绘着些滑稽的图案,随后贴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纸上写的东西他背过, 但价钱的地方,却和他当时背的不一样——和他背的一样的地方用朱色的笔划去了,然后又在后面用朱色笔写了新的数。 老板娘告诉他,这是他这三天要告诉客人的价钱, 还要记得告诉客人,这是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