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把头转到一边。 耳朵垂却悄悄地红了。 贺南初随着把头转过去,意味深长地说:“今晚还想听。” 陶染故意瞪了他一眼:“想吧。” “行不行啊?”贺南初拖腔带掉地说。 她的愁绪散开,笑了下:“你怎么不去和太阳肩并肩?” 贺南初见她笑了,也就没再提那事,打趣说:“那怎么了,现在能登月,搞不好过几年真能上太阳。” 陶染紧了紧五指,看着他唇边的笑,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她的光。 仔细回想,大学跟他在一块那段日子,她好像完全忘却自己家一团乱的糟心事。 他走了,每一天都是阴天,偏偏伦敦天气还跟着挺应景。 目光落在他微微翘起的领口。 医院门口的台阶上,陶染把手抽出来,踮脚贺南初理了理领子,小声表决心:“我现在很厉害了,不会再扔下你了。” 意外地,眼前的人笑起来。 陶染觉得面子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她没好气地把他领子往下一拽“你干嘛啊!干嘛笑!不许笑!” 她明明现在刀枪不入,事业小成。 “九九,人家别的女孩子态度都是因为男的厉害,所以抓着不放。怎么到你这——”贺南初止不住地笑,懒散地问:“九九,你包养我啊?” “包啊,”陶染扬着唇角,转过身在贺南初面前站定,抬起食指勾他的下巴:“一天只给你一顿饭,你跟不跟我?” “跟,”贺南初从善如流地答:“凭姑娘这姿色,我出去伺候别人倒贴你。” 路过的老太太听到这话,斜了他们一眼,愤愤地嘟囔:“这要是我孙子,我打不死他。” “……” - 回到家,陶染就进厨房张罗起来。 本来贺南初也要一块,被她赶走。 她是打算大显身手的。 头天准备的食材没派上用场,陶染那天的晚餐是几颗章鱼小丸子,再后来累得完全不想动。 她一头栽倒睡死,也没吃什么夜宵。 几盘菜上了桌,陶染推门去次卧。 台灯下,贺南初拧眉处理着文件。 陶染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手搭他肩头轻声说:“还没忙完啊?” 猛地,电脑屏幕被忽然关上。 陶染一怔。 下一瞬,和贺南初的目光对上。 她舔舔唇,明白那个举动大抵是有事情瞒她。 一遍遍劝自己,谁都有个私事。 何况,她都骗人好几次了。 她挤出个笑,轻声说:“饭好了,要不要先吃。” 贺南初转头注视着陶染,一言不发。 然后他笑了笑:“你这么温和,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一直善良大方、善解人意,”为避免刚刚那个场景的尴尬,陶染打趣把话题绕开。 “想知道我刚在看什么吗?”贺南初腾出左手在笔记本盖上轻轻敲了两下。 陶染愣了下,而后飞快回:“不想知道。” 他既然有秘密,那她就没必要非戳破。 贺南初观察了她一会,然后说:“口是心非。” 既然,到了这步,陶染顺着说出心里话:“那你又不想说,我干嘛自讨没趣。” 贺南初把桌上的钢笔盖上帽,含笑说:“我什么事瞒过你?” “那你说吧?什么事?”陶染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问:“电脑对面有个如花似玉小姑娘啊?” “这怎么还喝起醋了?”贺南初伸手解救被陶染抱紧的臂,抽出她的手腕攥住,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而后,他收了调笑,正色说:“最近别乱跑,外面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