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赶紧转了身,往屋子里头步去。李贺辰想拦她,只可惜她走得快,只容他瞥见她一抹烫红的耳根。 “衣衣?你方才说什么?”李贺辰冲她背影道。 “什么也没说!你在做梦呢!”宁竹衣丢下这句话,便将门合拢了,遮去了屋内的一切。 “怎么她翻脸翻得这样快?”李贺辰不解道。 “哎呀,世子殿下,宁大小姐这是脸皮薄。”那几个看着李贺辰长大的老嬷嬷笑眯眯道:“女孩子家容易害羞。要是逼得急了,那也许就把人吓跑了。” 李贺辰听得微愣,像是懂了,也像是没懂。片刻后,他很客气地和老嬷嬷道:“谢过几位嬷嬷指点。” 说完,他抬头望向宁竹衣那合起的屋门,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 宁竹衣想要为李贺辰做菜的事儿,便这么搁下了。 当夜,她把山楂叫来,仔仔细细问了事儿的经过。原来是那春桃窥听到了山楂的话,想要在宁竹衣面前出点力,便自作主张,跑遍王府上下打听消息。 宁竹衣听罢春桃的自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在恼头上,便把春桃训斥了一顿,把春桃吓得都蔫了,直呼再也不敢了。 等到了入夜掌灯时,宁竹衣沐浴更衣罢了,托着脸坐在床头,怔怔地冲着灯笼盏发呆。 “这下好了,全豫王府都知道我在打听世子的事儿……他会不会误会了?”说着,她的脸就浮现出了恼火的红色。“真是烦人……” 接下来的几日,宁竹衣都对做菜一事闭口不谈。她与往常一般,晨起打一段拳,然后去蒋嬷嬷处学习礼仪。等到了近傍晚时,她却会消失大半个时辰,不知道去了何处。旁人来红露居找她,也逮不到她的影子。 一晃,便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天渐渐暖热,豫王府众人将衣服换得单薄了些。豫王妃比着日子,打算带阖府的人一道去京外的望云寺上香。 望云寺乃是大寺,已有百年历史,素来香火极旺。凡公卿贵族,皆爱往这寺庙跑。 “衣衣遇到那等子倒霉事儿,却有惊无险地回来了,可见咱们还是得谢谢菩萨。”临去望云寺的几日,豫王妃这般笑眯眯道。 宁竹衣心说:能将她平安自长公主府里带出来的人是李贺辰,可不是什么菩萨。他们去谢菩萨,是不是谢错了人? 不过这些话太过不敬,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隔了两日,便是去望云寺的日子。 一大早,豫王府的马车便在正门前威风凛凛地候着了。 李贺辰打着呵欠,从影壁后跨出来,一副昏昏欲睡模样。他这几日在军营中忙,甚少休息。但碍于不好拂了母妃的好意,他还是一道跟着去望云寺。 “世子,在路上再好好睡一阵子吧。”侍从见李贺辰这样困,便劝说道。 李贺辰揉着脖颈,困倦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宁竹衣微喘的呼声:“世子,世子。我有东西要给你。” 李贺辰眯着眼往后一望,便瞧见宁竹衣挎着一个小食盒跨下了台阶。她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鬓发微乱,额上沾着几颗晶莹汗珠。 “衣衣……”李贺辰嘀咕一声:“你有什么要给我?” 宁竹衣走到他面前,停住了,左右张望一阵,见没人望着这里,便飞快地把手里的食盒塞到了李贺辰的手上。 “你忙多了,会体虚。喝点银耳百合汤,补一补,省得晕倒了。” 宁竹衣板着脸,声音木木地说完这句话,接着,她转身便走,半句话也没有多说。 她走得极快,一晃眼,人便已经上了自己的马车,就仿佛她方才没来过李贺辰面前似的。可李贺辰一低头,他手里却又塞着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