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平白给人添麻烦……” 姐姐的刻板端庄,让李贺辰眉宇间露出淡淡急色:“这有什么,你就说想和她聊聊天,谈谈心,让她去你屋里坐坐,不就行了?” “聊天?那又聊什么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李燕婉还在担忧。 话音未落,就被李贺辰的一句话打断:“姐姐,你得帮我。”他咬牙,语气愈发认真。 李燕婉噤声,像是被他给震住了。片刻后,她才绞着袖口,小声道:“好,我这就去红露居。” * 李燕婉来的时候,宁竹衣正与山楂一道剥桂圆。 桂圆壳软,拿指甲一揿便能剥下来,只是偶尔会溅出一点汁水,惹得人手指漉湿。宁竹衣小心翼翼地躲着滴下的汁水,口中与山楂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山楂,今早上看到的那只猫,竟然追着自己尾巴咬,真是傻极了!” 山楂正欲答,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其间伴着李燕婉的呼唤:“竹衣妹妹,可否去我那儿坐坐?我有话要与你商量呢。” 闻言,宁竹衣放下桂圆,一边拿手帕擦了手,一边去开门。“燕婉姐姐,是什么事呀?” 李燕婉站在门口,一副踌躇模样。宁竹衣见了,心下有些奇怪:什么样的事儿,是必须去李燕婉房中说的,而不能在这红露居里说。 “嗯……”李燕婉的神态有些古怪。她目光一转,语气讪讪道:“我院子里的紫薇开花了,想邀竹衣妹妹一同去瞧瞧呢。” “喔……”宁竹衣点点头,笑道,“燕婉姐姐相邀,哪有拒绝之理呢?”说罢了,便叫上山楂,一同跨出了红露居的大门。 李燕婉微松了口气,连忙在前引路。没一会儿,二人就到了李燕婉的住所。 李燕婉住在携芳斋,这处小院依着一座小桥,南临一个精巧的月洞门,门边栽满石榴树,翠绿的叶片仔细环绕着月洞门,一眼望去,别有洞天,雅致得极是巧妙。 “我那株紫薇花开得极好,我见了就欢喜,想着竹衣妹妹也当喜欢这花儿,便冒昧邀请竹衣妹妹前来同赏……”李燕婉跨进携芳斋,小声地解释。 “燕婉姐姐好心,我哪敢不受用?”宁竹衣笑眯眯地说着,抬头望向李燕婉院里的那棵紫薇。旋即,她就愣住了—— 只见生满深绿色树叶的紫薇枝上,只有一个很小的花苞可怜巴巴地挂着,再无其他的花朵了。这样娇弱的姿态,别说是紫薇盛放的美景了,就连小荷尖尖才露头的清新也不及。 宁竹衣:…… 这紫薇花,离“开得极好”,似乎所去甚远啊!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宁竹衣呆立片刻后,立刻露出灿烂笑容,一边绕着紫薇枝转圈,一边像模像样地点评道:“真是好一颗紫薇花苞啊!就像是十三四岁的姑娘家,含苞待放,娇羞无比,令人诗意大作!” 说完这句话,宁竹衣就痛苦地闭上了嘴。 她实在是不通文墨,不知道怎么夸赞这朵小小的紫薇花苞啊! 李燕婉端着矜持的笑,在一旁点头:“竹衣妹妹说的是,我也觉得这花极富有诗意。” 宁竹衣干笑了一阵,继续在紫薇花下装模作样地欣赏,将花苞和叶片都点评了一遍:“瞧这花苞,花瓣是粉的,就像……呃,像我的绣鞋一般颜色!这树叶呢,是绿的,实在是美!” 饶是她绞尽脑汁夸赞这紫薇花,可紫薇花只有一朵花苞,没一会儿,她就词穷了,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尴尬之下,宁竹衣道:“燕婉姐姐,你一定是有什么想对我说吧,这才借了紫薇花之名邀请我吧?不必客气,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李燕婉听了,愈发语塞。好半晌,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呀……确实是,有话儿想与你说。” “什么事?” “嗯……”李燕婉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胡乱道:“我,我想问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