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乌芽芽正搂着乌榕城的手臂,兴致勃勃地看开场舞。 这场宴会由兰华城首富廖进宇举办。他的女儿廖璨今年刚满二十岁,需要一场盛大的仪式来宣告她的成年。 父女俩在灯光下翩翩起舞,众多宾客围绕在舞池外旁观, 间或给予热烈的掌声。一曲舞毕, 廖进宇走到乌榕城身边,请求他带着乌芽芽跳第二支舞。 乌榕城垂眸看向女儿,温柔地询问:“芽芽,你想下去跳吗?” “爸爸, 我不会。”乌芽芽摆摆手,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她接受的是鞭策教育,小时候动不动就挨抽, 除了学法术就是学习正确的三观,跳舞, 骑马,音乐, 舞蹈……诸如此类的所谓“贵族”教育,她从来没接触过。 “叫我飞两圈可以,叫我跳两圈还是算了吧。”乌芽芽说了一句大实话。 但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开玩笑,于是发出善意的笑声。 她是乌榕城半路认回来的女儿。在此之前,她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像这样盛大的宴会,她恐怕是第一次参加。叫她下场跳舞等同于为难她。 廖进宇深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冲乌榕城歉意地笑了笑。 廖璨却抿着嘴,面露讥讽。她原本是兰华城第一名媛,乌芽芽一来,她的风头就被夺走不少,她自然会看不惯这个人。 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廖璨早已习惯了走到哪儿就被人捧到哪儿。是以,哪怕父亲耳提面命叫她对乌芽芽热情一点,她也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厌恶和排斥。 悄悄走到几人近前的朱欢欢恰好听到这场谈话,于是仰头喝了一口红酒,借此遮挡嘴角的轻蔑和快意。 她治不了乌芽芽,自然有人能治她。 就在这时,一名身段婀娜,长相美艳的女人走进了这个小小的交际圈。她是兰华城赫赫有名的媒体人,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自媒体平台。她最擅长打探名人的隐私,也最喜欢到处煽风点火。 为了搞到第一手资料,她一张口就问出了一个十分辛辣的问题:“乌先生,您这一来,兰华城首富的位置就要变一变了吧?据我估算,您的财富应该在廖先生之上?” 这是典型的挑拨离间,没事找事。 廖进宇连忙扯开一抹谦虚的笑容,想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什么首富不首富?在乌家面前,谁敢提首富? 廖璨听了这话,眼瞳里的敌意几乎无法掩饰。她毕竟是被捧着长大的,她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挑衅? 乌芽芽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不明白这陡然胶着的气氛是怎么形成的。在她看来,只要能放射光芒,亮晶晶的钻石和亮晶晶的弹珠其实没什么区别。 她不懂这有什么好攀比的。 但环绕四周的宾客们却都竖起了耳朵,格外好奇地等待着乌榕城的回答。他的到来的确搅动了兰华城的风云,也将持续影响着兰华城的发展,他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存在。 倘若他有意与廖家争锋,那么所有人的计划都需要变一变。 于万众瞩目之下,乌榕城垂眸看向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芽芽,又柔柔地抚过她的鬓发,浅笑着说道:“如果把我的女儿也算作一笔资产的话,我想我不仅是兰华城首富,还是世界首富。” 这样一个出人意料却又完全在情理之中的回答,令那位女记者陷入了短暂的怔愣。怔愣之后,她眼瞳里竟浮出一丝晶莹的泪光。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拊掌,由衷感叹:“乌先生,做您的女儿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她嘴唇颤了颤,似乎是有些难以抑制内心的伤感,匆忙举杯向乌榕城致意,继而失魂落魄地走了。 环绕四周的宾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