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讲起过去攥紧的拳头,我开始觉得,即便他没有真心,在某一刻也是有血有肉的。 除了自己下流的欲望,你几乎从没暴露过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 黎慕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他把酒杯放下,自己躺到了地毯上。 黎慕看着我:美人儿,你可真能说笑,我的个人简历还握在你手里,我的所有信息你不是早就掌握了。 我听了他的话,依旧没有急着表态,只是那样沉默地望着他。 黎慕也看向我,对视了一会儿,他轻笑一声:真他妈怪。 他抬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只解开上面三颗,然后躺在那里深呼吸。 我不像你,黎慕说,我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故事。 他扭头过来看着我笑:孤家寡人一个,浪荡人生。 这几天我重新看过他的简历,简洁但出色,只可惜没有任何我想知道的信息。 随便你。我说,我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喜好。 我放下酒杯,起身想去一下洗手间。 突然,黎慕很急切地坐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要走? 我低头看他,回味着他刚刚的反应。 去厕所。 黎慕细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当我在洗手间里透过镜子看自己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种状态下的我应该是无懈可击的,尽管穿着旗袍化着浓妆,走起路来用黎慕的话说是风情万种娇媚生姿,但这种时候的我才是最尖锐也最无畏的。 这身装扮是我的铠甲,没人能透过它发现我的真面目,没人能看到我深藏其中的胆怯和恐慌,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 然而,这个夜晚的我摇摇欲坠,连这身旗袍都保护不了我了。 黎慕突然在外面敲门:喂,还活着吧? 我在洗手间太久了,他等不及了。 我出去的时候,他正靠在旁边的墙上看我,手里夹着烟,跟我说:美人,借个火。 我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我的包丢在那里,打火机在包里。 他还是笑,也不动,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抱紧了我。 黎慕圈着我的腰,不吭声,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不知道哪里传来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沉闷遥远,像是丧钟。 黎慕说:还讨厌我身上的味道吗? 经他一提醒,我猛然意识到,我似乎已经不再抗拒那个曾经令我作呕的香水味,甚至这几次我都忽略了它。 还好。我说。 黎慕轻声笑着,安静地听完了钟声。 你身上好香。他在我颈间嗅了嗅,然后说,真的不打算跟我z爱吗? 我抬起眼睛,看向窗外。 黎慕家住得很高,但夜空更高,从这里望出去,有一种悬浮于天地之间没着没落的感觉。 我缓缓抬手,抱住他,手在他背上,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衬衫布料。 片刻之后,我还是推开了他,坐回地毯上,一个人喝起了酒来。 黎慕站在原地,他问我:你在逃避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在逃避什么,我只是想逃避罢了。 ☆、15 15 黎慕 靳盛阳在害怕某些事情,他整个人都被一团灰色的雾裹着。 我靠在墙边抽着烟看他独自喝酒,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 想过死吗?我问他。 靳盛阳转过来看我,突然嗤笑一声说:关你屁事? 我笑得不行:你这人真是 他握着酒杯望着我,凶巴巴的,我甚至怀疑他手里那要是把刀,可能顺手就会丢过来。 反复无常的。我说,一会儿脆得跟玻璃似的,一会儿又锋利得像把刀。 我用力吸烟,然后说:冰锥,你就是个冰锥。 我晃悠着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看着挺厉害的,但其实来一把火你就融了。 靳盛阳不理我,就好像刚才跟我拥抱的那个人不是他。 不知道你在躲什么,我收敛了些,在开口时将害怕换成了躲,以免激怒他,不过你听没听说过不破不立? 他只专心喝酒,不理会我。 有时候你以为你穿着旗袍的时候是最安全的,但其实我伸出手指,挑开他领口的扣子,脱掉才舒服。 他抓住我的手:别碰我。 嘁,我笑,真当我稀罕碰你? 我说完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