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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他的额头:我不喜欢。

    他抬起手,攥住我的手指:不喜欢这些名字还是不喜欢我?

    我盯着他看,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很久。

    最后我说:不喜欢它们。

    黎慕对着我皱起了眉头。

    就是在这个顺间,我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些始终没想过会说出口的话,竟然对着他倾泻而出。

    我讨厌它们。

    我的手里还攥着水杯,里面的水已经被喝光了。

    那些冰凉的水也并没能让我内心平静下来,反而愈发的焦躁,就好像,我压抑已久的内心世界终于堆满了情绪,藏着秘密的井盖也压不住倾诉的欲望了。

    黎慕的眼神会给人很多暗示,对视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他在对我说: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他才不是听了秘密就会救我于水火的救世主,他是撒旦的化身,一旦我与他为伍,或许我也再不能挣脱出来了。

    然而,黑暗和扭曲永远比光明更吸引我这样的人。

    我想要摆脱它们。

    我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自己在恨谁。

    是它们让我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

    说话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说什么,等到说完才反应过来,我不该把这种话说给黎慕听。

    我的软肋已经彻底暴露了。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夜里减少出门的原因?他望着我说,不出门,也克制自己穿它们的欲望。

    黎慕从我手里拿过水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他靠近我,几乎要吻上来。

    于是就整夜失眠,焦虑不安。

    他的话对我来说是不留情面的重击,仿佛他拿着锤子,正把铁钉敲进我的心口里。

    我疼得已经呼吸不畅,却又没法否认。

    他完全看透了我。

    我明白了。他开始后退,退到墙边,背靠墙面站着,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我终于明白了。

    他打量着我,我看不懂那种眼神。

    可是,你真的觉得有这个必要吗?黎慕突然问我说,就算真的摆脱了,又能怎么样?你就真的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吗?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一边往衣柜的方向走,一边说,何苦要跟自己较劲?就毫无负担地堕落又没什么大不了。

    他重新拉开衣柜,站在前面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仔细挑选,拿出了一件旗袍来。

    我看着他穿上我的旗袍,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他笑着说:这是命运赐给你的,你费尽心机把自己逼死也未必真的摆脱得掉,不如像我这样。

    他转过去,冲着我翘起臀部,眼带笑意地回眸看我说:接受它,享受它。

    他伸手拉我:我可以教教你这个笨蛋如何才能好好爱自己。

    ☆、23

    23 黎慕

    我说不清楚。

    我说不清对靳盛阳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当我看着他面对那些旗袍露出的表情时,仿佛突然之间回到了某一个我自己完全不愿意回想的人生阶段。

    曾经我也有过这样的自我拉扯,所以就在那一个瞬间,我对他感同身受了。

    靳盛阳努力克制,并不渴望倾诉也没想过要求助,但我擅自做主,打算要拉他出来。

    我并不伟大,不是圣人,甚至向来自私又邪恶,可是单单对他,我不想看他把自己折磨得这么可怜。

    他的可怜并不会激起我的兴致,相反的,我爱看他强势又自信的样子。

    我穿上他的旗袍引诱他,让他知道,其实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会穿女装的男人。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正常和变态又是谁来定义的呢?

    他的人生,干嘛要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们快乐就好了。

    我拉着他接吻,让他隔着旗袍抚摸我。

    我们几乎陷进他的大衣柜里,周围就是那些漂亮的旗袍。

    我问他:你觉得我性感吗?

    他一言不发,只是亲吻我。

    我觉得你性感极了。我在他耳边不停地称赞他。

    靳盛阳是不是很少听到别人的称赞?尤其是,光线背后的这个他。

    平日里他在人前永远都是冷淡高傲的,他有出众的样貌和工作能力,但工作上面的成绩并不能让他得到真正的满足,他需要的肯定并非那一种。

    我说:你是我见过最棒的人。

    各方面。

    我很直白地告诉他,我欣赏他的一切。

    他的身体,他的大脑,他传递给我的所有感受。

    言语其实是苍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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