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秦究面上挂不住又要伸手去打秦知月,顿时力气爆发,猛地低下头朝着他胸口狠狠撞去,嘴里骂着:“挨千刀的!我撞死你!” 秦究哪里想得到,自己一向说东不敢往西的便宜媳妇居然敢伤他,因此一时没缓过神,竟然真的生生挨了这一下,立马便疼的捂着胸口后退几步,龇牙咧嘴的骂道:“下/贱的婊/子!”说着就要挥长鞭打向李翠云。 然而秦究很显然是忘记了,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是在秦知月小茶馆的后厨。 “打人啦!抢钱啦!救命啊!” 而随着“吱嘎”的开门声响起,秦知月扯着嗓子呼救的声音也顿时传进了前厅,在数十个正在喝茶的食客中,掀起了千层巨浪。 “小秦掌柜的!?哪里有贼人!” “快快快,抄家伙去看看!” 扑腾扑腾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待到一群食客闯进后厨的时候,秦究正好踹开李翠云,挥着长鞭打响了秦知月。 “啪”的一声,秦知月脖颈上落下了一道血红的鞭痕。 “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母女吧,这茶馆是真的不能给你啊……”秦知月眼眶翻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簌簌的落下,“没了这茶馆,我和娘要怎么活下去啊……” 李翠云见此,也心知女儿要做些什么了,于是也撑着身子爬起来,和秦知月一起跪在秦究面前嚎啕大哭。 秦究:…… “秦究,这是怎么回事?”食客大多都是镇中相熟的人,自然也是有认识秦究的,于是便问他,“大庭广众之下打妻骂女,还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有没有点男人的气概了?” 秦究一脸傲然:“这是老子的家事,与你们何干?快滚出……” 秦知月连忙哭哭啼啼的接话:“先生们、伯伯们,你们,你们出去吃饭吧……可能知月茶馆,也就只能接待各位这一次了……” “爹爹要将茶馆卖了,给秦远大伯家的儿子娶媳妇用,我和娘式微,只能应允,往后便就不能再给各位做臊子面、煲仔饭、小炒黄牛肉……” 食客一听,这还得了!? 知月茶馆虽说叫茶馆,可这月丫头菜肴做的属实一绝,这往后要是掌厨都换了芯子,那他们这一众老饕,还上哪里享这口腹之欲去了? 于是几个常来的食客连忙将秦知月和李翠云护在身后,总来吃黄牛肉的屠户几步行于秦究面前,膀大腰圆的身躯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的,连母女俩的头发丝都瞧不见一根了。 “镇里乡亲们,你别听这兔崽子胡说,我……”秦究立刻收起了刚才目中无人的模样,“我哪能这么无情呢,这不是……这不是还在商量呢嘛……” 秦知月踉跄起身,指着自己和李翠云脸上的红肿、身上伤痕,哽咽道:“这就是你商量的方式?” 她见秦究还想说些什么,又连忙道:“只因为我不愿意将茶馆卖了给旁人做礼,你就对我和娘下死手,还说以后没有我这个女儿?今日各位叔叔先生在此,那我也做一回孽障,我秦知月以后和你秦究没有半点关系!这茶馆——” “死都不给你!” 秦究愣住了,他这时才蓦然有些明白,原来刚才秦知月的话,并不是在和他赌气,她……一开始就抱着和他断绝关系的心思! 这贱人! “这关系你想断便能断?这得去衙门!去找县令呢!”秦究冷哼,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娘俩快别闹了,怪丢人的,县令平日忙得很,不会断咱们这家务事,咱们回家好好谈谈……” 秦知月冷笑,回家好好谈谈?那明天估计看到的就是她和李翠云的两具尸首了! 食客们自然是知道事情严重性的,但也确实同秦究所说,若要彻底断了亲缘关系,那是要去找县令改户籍的,可是县令繁忙,小镇中的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