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对面排椅上的短袖男人,示意去窗边,唐助也跟了来。 短袖男人废话不多,开门见山道:“我们只查到余伟强一月底到二月份的行踪,一月底到二月初他在湖庆市彤湖镇叁金街一带活跃,叁金街是彤湖地下有名的嫖/赌窝。”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给纪肖鹤看:“这人是李满光,余伟强在彤湖镇时就一直和他在一起。” 纪肖鹤昨日刚见过照片,余伟强的狱友,这件事目前唯一的明线。 “二月七日,元宵节那天,余伟强和李满光没有出现在叁金街……”短袖男人说这话时,纪肖鹤有一瞬间的恍惚,想起元宵节那晚给余冉买的锦鲤花灯,后来被他送给了路过的陌生小孩,说这是借花献佛。 他定了神,继续听短袖男人说:“……二月十八日,余伟强和李满光在湖庆市新山镇出现。” 新山镇算是余伟强的老巢,他在此逍遥四十余年,欠下赌债无数,赌了欠、欠了躲,这人大约有恋家倾向,有了点钱总会厚颜无耻地回来,重操旧业。 据他们询问的人说,余伟强那天神气得很,遇见债主都不躲了,还主动迎上去奉烟。场里的人都见到他从里兜掏出两打捆好的钞票递过去。 唐助问:“两万块?他哪里来的钱?” “据他自己说是有人请他打工。”短袖男人看了纪肖鹤一眼,道,“我们走遍余伟强常去的几个赌场,询问多人,证实二十四号晚上是余伟强最后一次出现在赌场,一开始他不肯上桌,后来被人劝上去,说明天要去打工,就玩两把。” 余伟强这几日在各赌场都散了财,所有人都见着他从兜里摸出大把的崭新钞票。众人眼馋又好奇,问他打什么工,不说;让他给介绍,有钱一起赚,他说你们赚不来。再问便什么都不说了,吆喝着多玩了几把。 余伟强那晚手气不错,越玩越兴起,后头喝起了酒,洋洋得意之下透露了点。 短袖男人复述道:“说他要去国外打工,以后不回来了。” 唐助道:“这倒是有点潜逃国外的意思在里头。” 纪肖鹤问:“二月七日至二月十八日之间的行踪没有?” 短袖男人摇头:“目前没有。彤湖镇所有赌场都走过,连隔壁镇的也问了,那十一天里没人看见他们。出行记录也查了,空白的,没有乘过公共交通跨市出行。” 没有强大监控网络的助力,事后追行踪是很难查的,他们去查也只是尝试着碰运气。余伟强一月中旬因为非法入侵民宅被拘留五日,出来后春节将临,查证件出行记录显示过年期间他去了彤湖镇,循他喜好去彤湖的赌场走了遍,叁金街的人看见余伟强的照片说认识,李满光带来的。问了一圈,确认二月七日之后两人都没再出现,分一批人去新山镇,到余伟强常去的赌场问。 行踪成迷的十一天,成捆的钞票,还有所谓的去国外打工,处处都透着背后有鬼。 阳光透进窗内,地上是三个人的影。 静默片刻,纪肖鹤道:“把这个线索提供给警方。” 他们需要有力的臂膀去揪出后面的鬼。 三月四日,余冉在icu的第五日。 上午,警察来了一趟,将余冉的东西送了过来,交给冯丽娟。下午,探视时间结束,纪肖鹤从icu出来,走廊只剩李月妮。 李月妮将一袋东西交给他:“阿姨要我给你的,哥哥的东西。” 是上午警察送来的。 纪肖鹤双手接过:“多谢。” 都处理过,之前证物照片上的血迹没了。 这些东西是在余伟强身上搜出来的,经历过车祸,戒指完好无损,手机屏幕碎了,腕表损得更严重。 纪肖鹤将所有东西一一拿出看了遍,手机、腕表、戒指、银行卡。 他心情不错,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刚刚在探视时告诉他,余冉要转出icu了。 ※※※※※※※※※※※※※※※※※※※※ 久等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