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岩说道:“他们是中了一种极厉害的摄魂咒术。不过能同时让这么多人中招,这咒术的威力定然不小。” 北洛绕着其中两具互砍的尸体走了一圈,这次小心得不敢再碰到任何东西。 “这些人的衣着和体型,与如今的人族大相径庭,”他手顶下巴思索道:“而且他们用的兵刃不仅比寻常刀剑要大出几倍,式样也是从未见过……” 岑缨仰头打量面前半跪的一人,纵使这样也要比她高不少:“这些人都长得好高大,要是平日见到,我都要以为是海外来的巨人族了。也唯有这样的体型,才能挥动这些大型武器吧。” 岑青岩沉吟:“我在魔域游历时,有幸读到过一些人界失传的典籍。在天柱倾塌,女娲重新造人之前,人界部族是受盘古之力而生,无论力量还是寿命都远超今世凡人。这些人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旧人族吧。” “这么多厉害的人却在一瞬间全部丧命……”岑缨喃喃自语:“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咒术能有这样的威力?”她边说边看了北洛一眼,却发现好友的脸色十分凝重。 “北洛,有什么不对么?” “这四周的山石布局,我总觉得有点熟悉……到底是在哪见过呢?”北洛皱眉苦思,始终想不起来。 巫炤在一旁道:“这种风水走势专为阵法而设,或许是你曾在某处见过相似之局。” “阵法?你能看出是什么阵吗?”北洛问道。 巫炤摇头:“时日久远,原有阵法的力量已经消散得所剩无几,不然还可从中探查些许蛛丝马迹。只是从残留的阵眼位置来看,乃风水交恶之处,此阵定然不祥。” 岑青岩恍然接口:“原来如此。我本就在奇怪,哪怕是天地最厉的杀人咒术,施放一次也只能杀死数人。若要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魂魄消失,除非是以大型阵法催动咒术,令入阵的猎物插翅难飞。” “这里死掉的人,和造反的巫臷民有关吗?难道是巫祖杀死他们的?”岑缨声音迷惑:“而且我一直以为,在巫之国人人都用法术,可这些人用的都是制造精良的兵器……” 他们怀着这样的疑窦继续前进,眼前道路渐窄,直至化为一条细长笔直的石板路,终端处是高大宽阔的祭台。根据四周特殊的装饰雕刻来看,想必就是奉祭巫祖之地了。道路入口处有一座石碑,上面血色的文字时隐时浮。 入吾道者,极乐永生,乾坤立断,苍天可践。 “好狂妄的口气……”巫炤低低自语,语气说不出是感慨还是嘲讽。 我不管你是人是魔,也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如果你真有扭转乾坤的力量……他以手掌轻抚石碑,心中祈愿:就助我保住他的命吧。 我不要这三界寰宇,我只要他平安无事,永远在我身边。 他默念完毕,正待迈步前进,却听到一旁的北洛啊的一声低呼,面露痛苦地弯下了腰。 “怎么了?”巫炤微微吃惊,连忙把人抱住。只见对方脸色惨变,身体轻颤,额头更是汗水渗出。 “不……知道……,”北洛双手抱头,靠在他怀里呼吸急促:“头忽然疼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我……” 巫炤心中一凛,耳边隐隐传来金铁铮铮之音,就在祭台的方向。一时无暇弄清两人听到的声音是否为同一个,眼见北洛越来越不舒服,于是将人扶到远离石碑的一处空地,静待对方缓过气。一旁的岑缨也是面青唇白,抓住岑青岩的手站立不稳。 岑青岩说道:“他们不能再往前了。那边似有什么极凶之物,他俩一个伤势未愈,一个不曾修炼仙法护体,恐怕挡不住这股煞气。” 巫炤想了想,以巫之血在两人身边设了个结界,暂时保护他们的安全。 “你歇一会儿,我先去那边看看。”他对北洛说道。 北洛虚弱点头,握住他的手道:“一切小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