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见听他这么说,凝神仔细倾听,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岑缨也赞同他的说法,不解地看着姬轩辕,见他神情愈发严肃,更是迷惑不已。 云无月想了想,从地上拾起一块方才打斗时遗留的碎石,掌心微一用力,石头登时变成了碎屑粉末。这对于云无月的力量来说甚至连雕虫小技都算不上,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知此举是何意义。 “云无月,你这是……”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女子问了一样的问题。 两人同时摇头,随即脸色陡变。 他们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对方捏碎石头的过程中,居然没有一点声音,连最细微的碎屑摩擦的沙沙声都丝毫不闻。 凌星见往高台下看去,底下的血池依旧波浪翻滚,一下又一下重重击打在尚存的石柱上,应该也是发出令人胆寒的汹涌声,但却是同样的悄无声息。 方才战斗时震耳欲聋的险境,此刻却安静得十分异常,除了他们自己的呼吸以及说话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仿佛置身于一座封闭的棺材之中。 有时候比起各种奇诡难测的动静,什么都听不到也许才更可怕。 凌星见咽了下口水,手心微微沁出冷汗。 “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曾不止一次以意识或实体进入幻境梦域,但五官□□的感知皆与现实没有分别,从未遇到现在这种状况。 岑缨忽然一指云无月脚下,惊叫道:“你们快看!”其他人的眼睛随着她的声音望去,只见方才被云无月碾碎的石头粉末居然在自行聚合,慢慢又凝结成石块的模样,而且还漂浮在半空中毫无规则地游荡。 简直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不,也许更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操纵一般,才会发生这种完全不符天地法则的现象。 “不会真是见了鬼吧……”凌星见喃喃道,他素来胆识过人,此刻居然体会到了从骨子里升起的寒意,即使是方才面对凶残暴烈的剑灵,他也没有像此刻这般害怕过。 云无月看向姬轩辕,沉声道:“这里似乎有谁一直在窥视我们,但我完全辨不出对方的来历以及位置,而且那股气息波动,不似六界中的任何生灵。” 姬轩辕皱眉思索片刻,对岑缨说道:“小缨子,之前你给我见识过的西洋刻表,还带在身上么?” 岑缨点头,从衣袋里翻出一只小小的金色怀表递过去。姬轩辕挑开盖子,仔细观察上面的时间,然而所有的指针都停留在子正的位置一动不动,就连秒针也是如此。 岑缨奇道:“怎么会这样?我不久前才调过弦的,而且我们进来时还用它对过时辰,不可能会突然故障呀。”更何况这块表上曾施以法术,无论如何不会轻易损坏。 云无月轻捋鬓发:“与其说故障,我觉得更像是时间凝固了。所以刚才那块石头不论怎样破坏,都会恢复成静止前的模样。就像是……”她忽然顿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向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了震惊模样。 “难道说,这里和那个地方……”她低声自言自语,话还未说完,静谧之中忽然呼啸作响,仿佛狂风吹过,又好似山崩浪卷,众人惊异之际,随即发觉这声音并非耳畔传来,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同时高台四周开始出现裂缝,仿佛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压缩整个阵势,令他们可以落脚的地方越变越小。 糟了,空间通道!姬轩辕顿时变了颜色,急忙过去负起北洛,对着众人喊道:“快走,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洞中祭坛旁看守的刘兄正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灯盏团团乱转,嘴里只嘟囔着这可怎么办才好,好容易见路双屿回来了,连忙把他拽过来。 “怎么了?瞧你慌张成这样。”路双屿放下刚找到的猎物和食水,差点一个踉跄。 “你看这盏灯,我明明才加了灯油,可是火光还是越来越弱……”刘兄指着灯说道,“怎么会这样,这洞里又没有风……” 路双屿一惊,果见那火苗正在不断缩小变细,照这个速度最多不过一刻钟,灯就会完全熄灭,然而里面的油分明是满的。 “不应该啊,距离时限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他默默算了下时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灯火熄灭,那岑姑娘和凌道长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