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把他往回拉,把沈秦箫死死地按在原地。 正在这时,又听见帐内进来了几个人。 然后,沈秦箫听见他们中的一个人清楚地用大梁话问道:“怎么回事?” 是傅义天。 侍卫立刻用黠戛斯话问一个侍女,侍女叽叽咕咕地说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停下来。 侍卫用大梁话回道:“公子,方才有人偷偷进帐,打碎了您送给公主的文玩。” “唔,知道了。”傅义天闻言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继续问:“奴隶跑丢了是怎么回事?” 那侍卫直接回答道:“戌时跑的,还偷走了公主刚猎得的几张狼皮。公主带着亲卫已经沿着乌斯河去追了。” 傅义天:“戌时,现在可是快要到亥时了,还没有消息吗?” 侍卫低下头:“没有。” 傅义天沉默了几秒,说道:“去,叫人去把公主叫回来。两个时辰了,仅凭两个孩子自己不可能跑太远,加强在帐内和周围的搜索,那两个孩子一定还在这里,一定要找到他们。另外,去把我刚带来的狼皮和首饰拿过来补偿给公主。” 侍卫:“是。” 在虎皮椅子后面藏好身子的沈秦箫在听见那人说他们偷走了那几张狼皮的时候,心中就开始腹诽了。没见过世面,谁贪图那几张破皮子啊,自己人偷得就不要趁机赖在他身上行吗。 他此刻连气也不敢呼一口,方才真的很险。 要不是被徐行强行拉回来,他一定就被看见了。若是旁人还不要紧,但这个长满心眼的傅城主一定会发现他们的庇护所。 好在此刻他们藏身的椅子体型巨大,而前面那张桌子又几乎遮挡住了所有会暴露的边边角角,好歹给他带来了一点心理作用上的安慰。 那侍卫说完,就招呼着两个侍女一起出去了。 等王帐已经表面意义上的空下来,傅义天缓缓看向了那张代表着权力的王椅,当然他并不知道那后面还藏着两只已经吓得快要魂魄升天的“老鼠”。 他缓缓的走进那张椅子,脸上带着诡谲而疯狂的微笑,眼睛里,满满都是对权力的渴求。 本来几乎算得上俊美刚毅的脸上,因着此刻的情绪,变得微微有些扭曲。 若是阿热图迦齐公主此刻能看见他的样子,一定不会对这个刚来到黠戛斯的人展开疯狂的追求。因为这样一只狼,他的本性暴露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她也绝对不会让父汗同意那个“合纵联合,直取大梁”的计划。 这个人,不值得信任。 暂时保证薛延陀的后方不起火,联合沙陀和北线九大诸国一起挥兵南下,全是傅义天的计划。 待到大梁顺利被攻占,黠戛斯入主中原,一同享受中原大地的富庶辽阔,他也能告慰亡人的在天之灵。 他想:“再等等,父亲,我就快要回来了。” 傅义天看向桌子上那些凌乱的宣纸。 那些都是江南产的第一批宣纸,大梁皇帝的宫中都没有,他却独有了一份。 走到椅子前,傅义天转过身,仿佛理所应当一般地,坐了下来。 这张椅子,除了阿热鲁各可汗,谁也不能坐。王帐虎椅,会保佑他们的首领无往不利。可是若坐上去的不是首领,那一定会受到长生天降下来的神罚,诅咒这个贪图权力的人一辈子不得好死。 傅义天,一个毫无相关甚至连血脉都是外族的中原人,毫不避讳地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然后舒服地向后一靠,开始享受着身心上的愉悦。 而已经僵化地魂飞天外的徐行,却突然回了魂,一口咬住了方才捂住嘴的手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