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聪明。” 沈秦筝忍俊不禁:“还有这样夸自己的吗?把船锚放下去然后过来。再过半个时辰等到月上中天,我们就能看见星河潭的风貌了。” 沈秦箫在外面将挡风的草帘卷起来,然后进船舱坐下,接过沈秦筝递给他的厚褥子搭在腿上,拿起暖炉看着火炉上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茶。 舱内灯火通明,并不暗淡。清冽的茶香已经浸得入木三分,秋夜的虫声在四周格外欢腾,船外的渔火在笼中安分的待着,让一团漆黑的夜色看上去一点也不孤独。 “等寒冬的时候才好。此潭连着江水,三九也不冻。那时上下天光一白无垠,鹅毛大雪中拥毳衣生炉火于此地看雪,真是浮生一大乐事。” “哥,我真羡慕你。”沈秦箫从满眼温柔的沈秦筝手里接过一块糕,咬了一口忽然惊喜:“清香扑鼻,这是什么做的。” “猜猜。” “我尝出了茶香,但是我觉着又不止。” “可听过六安瓜片。” 沈秦箫想了一想:“啊听过听过,不就是苦丁嘛。可我小时候喝过,我记得很苦,只有老人才喜欢那个。” 和老人同样爱好的沈秦筝膝盖中了一箭,顿了一顿然后状若无意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唔……永州新开了家茶糕铺子,用糯米红枣芡实与被碾成粉末的茶混和,再加上蜂蜜中和苦味,便得了这么个滋味。” “精巧!”沈秦箫又细细品味了一下:“这糕点老板真是个妙人。永州钟灵毓秀,竟还有这等人物!不过……” 沈秦筝抬头看他:“不过什么?” “不过我虽然不常喝此茶但也知道这六安瓜片不是很少么?碾成粉那才能做多少,就算卖的再贵这成本也收不回来吧。老板人是妙人,却没有一本好的生意经。”沈秦箫摇摇头,又拿了一块:“眼下商贾之道难行,路更是走的艰辛,他这是图什么呢。” 沈秦筝宠溺地长叹一声:“是啊!图什么呢?图个沈小公子开心呗。” 沈秦箫立刻反应过来,问道:“你做的!”然后随即又恍然大悟一般,美滋滋地咬了一大口:“对嘛!也就你能琢磨出来了!小时候我就知道的。” “小公子开心否?” 沈秦箫煞有介事:“开心开心,这糕做的甚合我意!别的不说,二哥你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啊。” 这时更漏突然响了一声。短短这么一会儿,半个时辰竟已经过去了。 沈秦筝起身,兴致勃勃道:“走,看月亮去!” 两人将火箱子与坐垫移到了船头,而方才行至船外时沈秦箫就已经惊呼出声了。 中元节正是祭祖日,横山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起了数万盏天灯,那是自洞庭湖上千家万户百姓放出的。 天灯与远处的星星遥相辉映,在天地间无数目光注视下逐渐向着明月而去,天河在皎洁的明月下显得有些黯然失色。星子微微闪烁,虫声与远处模糊至极的歌声此起彼伏。 沈秦箫站在船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觉得自己的心比刚才跳得更快了。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身边的人开口了。 沈秦箫愣愣地看向他,那一整句诗他听的并不是很分明,满脑子就只记住了“云雨”两个字。这两个字像一把火把,轻轻一点就烧光了心里所有的杂草,显露出原来掩藏在重重枯草下那赤·裸裸的欲望。 火箱里的炭火被江风一吹,“哔啵”一声,燃得更猛了些,那一声也同样不出意外的裂在了他的心上。 “哥……” 这一声催促中,他痴痴地看着沈秦筝,身体已经快过了脑子的想法。沈秦筝刚被这一声“哥”叫回头,下一刻嘴唇就被堵住了。 或者不如说是被捉住了。 他胸前的衣襟被刚满二十的弱冠少年紧紧抓着,唇缝已经被舌头顶开顺着那人的节奏与他纠缠在一起,手上乃至全身滚烫的温度全部传递了过来。 “哥……”沈秦箫嗫嚅了一声:“我知道你带我来这儿是为什么,我行过冠礼了。” “嘣”一声,沈秦筝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线断掉了。他被那弱冠之年的男人轻轻一推,两人顺势倒进了船舱。 有诗云: 少年意气未曾殁,平生偏爱风流。 过眼江湖离人秋。 短剑藏暧昧,起式勾心愁。 惊涛骇浪浑不惧,伦常哪敌苦求。 胸臆直抒共欢游。 诓得月老线,直上孟婆楼。 末了,沈秦筝摸了摸他睡去的脸,顺着这一潭星河清辉,沉沉睡去。 ※※※※※※※※※※※※※※※※※※※※ 二哥是攻哈。 有完整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