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风浪我见得多了,凭这点本事就想翻老夫的船,做梦。” 燕王得意道:“岳父说的对,这一条我们可得好好用一用。” 沈秦筝从京城走的时候很是凄凉,基本没有什么人送别,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是还是照旧。 他从南郊城门入京直奔将军府的时候,晏管家早早收到了消息将府内一应杂事整理干净,给他们接风洗尘。 晏管家欣慰地看着沈秦筝:“少爷一路舟车劳顿,今晚就早些休息吧。” 沈秦筝笑着接过中衣,将刚沐浴过后的湿发拢在身后,道:“晏伯,我已经让莫青去给韩府跟李府递了书,待会儿得入宫一趟。明日就要上朝,今天可有的忙活。您自己让王妈弄点好吃的,跟大家伙儿好好叙叙旧吧,我子时以前一定回来。” “诶诶,好。您出门多穿点,京城不比南边,这天儿可冷着呢。”晏伯一边帮他穿衣一边应道:“啊还有,将军来了信,今年除夕许是能回来。” 沈秦筝高兴:“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几天,将军说今年边关事务清闲,没什么事儿,要是赶得上就回京过年,赶不上就再说,明年正月尾再回朔方。” “好事儿啊!太好了!” 晏伯慈祥的呵呵笑:“以往可没有这样的,将军知道您这些年不容易,特意回来看的。” 沈秦筝也不答话,只是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这么多年,哪怕就是沈秦筝被贬往山南的那一年,沈寒溪都没有回来看过他。 沈秦筝心里就算再宽心,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怀疑,沈寒溪会不会将他们同国公府水火不容的现状怪罪到他身上呢? 他写的家书里也从来不会提及秦国公府的事情,让他总是会忍不住多想。 今年他回来过除夕,是心里的结解开了的意思吗? 沈秦筝就在这样的反复思量中,跟着小黄门进了皇城。走到东宫墙外的时候,迎面撞上一群身着深紫蟒金圆领的人。 那是御史台的人。 为首的那个,正是御史中丞。而沈秦筝大老远就瞧见了,一大群御史大人后面跟着的那个年轻小子,正是身着官服的沈秦箫。 他第一次看见沈秦箫身着官服,头戴毳冕的样子,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有些吃味。 风华绝代正当时。 天知道这人收了多少世家拉拢,沈秦筝心里默默吃醋。 他向着御史中丞一拱手鞠躬,御史中丞等人亦轻轻点头回礼,皮笑肉不笑地寒暄道:“沈大人回来了,真是稀客。” 旧党把持着御史台,他当然知道,这奚落本也不当回事,恭敬答道:“大人挂心。” 御史台众人见他不接招,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不再言语往前走去。 沈秦筝见他们过了身,直起身来看着他们远去。 小黄门回头催促了一声又往前走:“沈大人快走吧,皇上正在勤德殿等着。” 沈秦筝:“是。” 他刚要抬脚,只见跟在御史们后面的沈秦箫突然回过头,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开口向他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做完又生怕被人发现似的,连忙挺直腰背,跟紧诸位上司。 众位御史还在前面走着,小黄门也没再回头看,没人注意他们俩的互动。 沈秦筝嘴角勾起,眼睛里是承不下的温柔与笑意,方才被人挤兑的那一点不愉快一时间荡然无存。 他点点头,向西苑勤德殿走去。 ——哥,欢迎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