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松了口气。 “回来了回来了,”陆方霓说:“晚晚,我给你俩扔个救生圈。” 林稚晚浮在水面上,摇了摇头:“不用,我能自己游。” 在海边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精通水性? 前面,池宴面色不霁,冷着脸朝甲板后边的升降台游过去。 等他游出一点距离,林稚晚才跟在后面。 陆方霓等在这里,拉了林稚晚一把,顺便给她身上扔了一块浴巾。 她虽然通水性,可是体力并不好,这么一圈下来,腿都有些虚。 “晚晚,你怎么突然跳下去了,”曲思远说:“一声不声地,给我吓我了。” 说完,又连忙关心池宴:“宴哥,你怎么也跟着跳下去了?晚晚是闽州人,能不会水么。” 机械表泡了水,指针早就一动不动。 池宴将手表从手腕上摘下,不声不响地扔在甲板上,低低说了声:“有病。” 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林稚晚。 林稚晚低下头,跟大家道歉:“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天气虽热,可在水里泡了半天,又上来吹风,林稚晚还是有些冷。 她的肤色本就偏向奶白,长期失眠令黑眼圈有些严重,这会儿气色又不大好,看上去可怜死了。 曲思远永远心疼她,听她道歉,心都融化了,赶忙道:“哎,晚晚你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问题。” 他抓住每一个缝隙,提升自己在晚晚心里的印象分,可表哥却不在乎,偏偏要跟着唱反调。 池宴冷笑一声,浅色的眸子里带着难以靠近的寒光,一点儿也不给林稚晚面子,直接问:“知道大家担心你还跳?” 正常人游泳都是从升降板下去的,她可倒好,直接越过这么高的栏杆往下跳。 池宴虽然语气不太好,却也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不过又是表兄弟意见不统一,气氛有点儿尴尬,大家面面相觑。 林稚晚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用浴巾擦着头发。 江珩立马提醒池宴:“阿宴!” 池宴却看着林稚晚,极尽嘲讽:“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国家跳水队在这儿举办选拔赛呢。” 他没发什么脾气,可脸色很沉,像是结了一层雾气。 虽说他平日里总是高傲散漫的样子,也跟曲思远他们在一起厮混,除了皮相家室气质优越外,也看不出什么差别,可这会儿他气压很低。 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搭话,甚至看也不敢看。 只有林稚晚看着他,用很平淡的目光跟他对视。 他的发梢潮湿,水珠顺着脸颊一点点滑下,在分明的下颌线处停留了一阵,掉落。 林稚晚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 “我先回下面换身衣服。”她跟曲思远交代了声,转身离开,结束这场尴尬。 并不是很远的几步路,林稚晚却走的有些艰难。 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脚步也发虚,随时有可能再次一头栽下去。 久病成医,林稚晚感觉自己可能有点儿低血糖。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墙,一点点挪回房间,喝了一瓶葡萄糖,才慢慢舒服了点儿。 刚刚池宴跟她发脾气,她实在是没听清都说了什么,坐在桌子前回忆了会儿,还是想不起来。 冷气吹在她身上,冻得她打了两个战栗,她站起来,关了中央空调开关,然后又走到行李箱旁,从里面捞出干净的衣服。 她对着镜子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掉,又要解裤子的纽扣。 “砰——”地一声。 门被从外面大力推开。 林稚晚用衣服捂住胸口,惊慌失措地转身。 池宴的动作也顿住。 他只是心里有点不痛快,想来找找林稚晚,但万万没想到,这姑娘换衣服居然都不锁门。 在夹杂愤怒、互相较劲儿的气氛里,两人诡异地尴尬了下。 还是林稚晚先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表达不满:“你进人房间怎么不敲门?” 池宴冷哼一声:“这不都是我房间?” 这游艇都是你的,要是非这么强词夺理,林稚晚也没办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