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面对池宴, 闷头收拾东西,将头埋得很低。 “小没良心的,”池宴跟她不依不饶:“这就完了?” 他扳过林稚晚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 林稚晚的眼皮儿红的像核桃, 带了点憨憨的好笑,池宴坏笑了下, 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处:“你都给我蹭脏了, 蹭完就跑?” 粉底液和睫毛膏不防水, 黄的黑的在他肩膀上蹭了一坨。 他那么爱干净的人, 要不是觉得在别人家里脱衣服不好,估计早就脱了。 林稚晚自知理亏, 支支吾吾:“那我回去给你洗了。” “洗就完事了?”穿着这身衣服池宴感觉自己人都不干净,舌抵上颚,游刃有余地讨价还价:“必须得手洗。” 林稚晚:“……” 他哄人的时候是温柔坚定有力量, 现在又变成了吹毛求疵的大少爷。 可想一想,人家只是说会陪着她,又列条款说明怎么陪的, 大概就以斗嘴为手段、吵赢为路线,气死她为宗旨的开展一系列陪伴行为。 巨大的痛苦发泄出来,林稚晚从来没感觉心灵如此轻松,这会儿心情晴朗也不呛他,扬起点儿下巴,傲娇地哼了声:“行吧。” 林稚晚决定带走一些林文和的遗物来纾解怀念。 两人收拾出了两个袋子的东西,临走之前,林稚晚立在门口,对房间再次看了又看。 这次离开,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要过多久。 现在这座房子是林钦的资产,被他抵押给了银行,日后会如何,她也无法判断。 或许还能回来,或许再次回来,这里已经易主。 “还有要拿的东西么?”池宴询问。 林稚晚沉默下,摇头,语气略带遗憾:“没,走吧。” 眼看着她的心情又沉闷下去,池宴脑子一转,想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朝她走进了两步,又猛地低下头,好看的眼睛跟她平视着。 林稚晚吓得捂住了胸口,嗔他:“你干什么?!” 池宴目光从下扫到上:“你这眼睛红彤彤的。” 他只是随随便便一提醒,林稚晚心里立马警铃大作。 “很明显么?正常社交距离看的出来吗,”她又想到了什么,眉毛不开心地耷拉着:“刚刚我哭好大声,不会被人听到了吧?” 这座房子有十几年了,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刚才即使外面很吵,可她哭声也没有半分收敛,很有可能被听到了。 在叶清和的地盘哭出来并发现,这个体验实在是算不上好。 林稚晚很在乎,用渴求得到否定回答的目光,认真地盯着池宴。 她这人一向没什么大脾气,也不见跟谁过不去,这会儿讨厌一个人,严肃起来倒是像小学生。 池宴被她莫名的庄重逗笑了:“没事,”他一手拎着两个袋子,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臂:“交给我。” 池宴虽然平时很不靠谱,但是奇奇怪怪的小手段也特别多。 林稚晚选择相信他。 走出林文和生前的卧室,顺着纹路流畅的实木楼梯返回大厅,林钦和叶清和都在。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林稚晚的哭声,这会儿集体起立,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她。 林稚晚不想被当成猴子似的盯着,更何况哭过的眼睛开始发肿,双眼皮和眼皮打架,她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池宴立马领悟她的意思,背微微弓着,凑在她耳边,状似亲昵地轻声说:“你先去看看你的东西收拾好没。” 两人这般亲昵,倒令人看不透。 林稚晚也配合着,乖巧温顺的点了点头,没跟林钦和叶清和打声招呼,直接往外面走。 十月末,空气沾着微微的凉意。 她拢了衣襟,步伐未停顿,一路走出庭院。 搬家公司的人都在这儿等着了,司机们蹲在一起抽烟聊天。 “这家有钱的一批,我车子里装了一箱子珠宝。” “那男的晓得伐?新盛董事长呢,钱如流水哦。” “都这么有钱了还给妹妹赶出去,我看他就是个黑心黑肺的啥也不是,”东北大哥生气地淬了口:“有钱就把自己个儿老妹儿照顾好,刚刚听到那丫蛋儿哭了吗?都可怜人儿……” 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踢他的人连忙给他使眼色:“来人了来人了。” 东北大哥一转身,就跟林稚晚对上目光表情尴尬了下。 林稚晚朝他们露出一点笑意,语气轻缓:“我来看看都整理出了什么。” 几位大哥连忙给她介绍自己车里都放了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