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会与倭人相勾结吗……” 随着赵宽的不断劝说,林巡抚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因为他发现,也许就像赵宽所说的一样,封锁海域一事对他来说完全是弊大于利的。到时候就算打败了倭人,功劳也是水师那些人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宽发现他的态度逐渐有些松动,当下便暗示其他人也和他一起加入劝说队伍。 最后林巡抚走时,虽还没有同意,但大家都知道,这事一定十拿九稳了。他们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回去开始筹备出海事宜。 林巡抚刚一回到家,他的管家就上前禀报,说是刚刚赵府托人送了一盒茶叶过来,还说是要由林巡抚亲手打开的。 林巡抚愣了愣,然后吩咐管家将茶叶放到他的书房里去。片刻后,他走进书房关上门,揭开了茶叶盒的盖子,一张轻飘飘的纸叠放在茶叶包下面,露出了头上的票样——汇通钱庄宝钞。 林巡抚将它拿起,刚打开看见一个十字,他又把它塞回了茶叶盒里,仿佛手上拿的是一块烫手山芋。 他盯着茶叶盒子,良久后,微微叹了口气,将这盒子放进了书桌的暗格里。 ……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大人有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出海。”码头上,一群穿着短打扛着包的汉子被一群水师士兵拦住了。 汉子们有些害怕,视线不由得向后移,看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 “几位军爷,我们是赵老爷家的。我家老爷他有一批货物着急出手,特去求了巡抚大人开恩,特赦他出海做生意。这是巡抚大人手令,还请过目。”管家态度很好,举着手令放在他们面前给他们看。 为首的士兵认不得几个字,但巡抚大印他还是认识的。他接过这封手令,粗声粗气地说了声等着,便走向稍远处询问正在巡逻的一队人。 那几人边说着,还边往这边看,过了一会,刚刚的士兵回来了,又将手令递回给他,说道:“既是巡抚大人手令,那你们就过去吧。” 管家笑了,一边说着多谢军爷,一边趁着接过手令的时机,将一硬物塞入为首之人的手上。那士兵变了变脸,然后态度温和地让他们赶紧过去,别耽误了事。 这群人走后,一个士兵悄声问道:“头儿,咱们要不要把这事报上去?” 为首的闻言瞪了他一眼:“你没看见人家有巡抚大人的手信吗?报什么报,继续巡逻!” 那士兵被他这么一吼,立刻不敢再多说什么。 同样的事情在其他码头也上演了,凭着巡抚大人的手信,他们也都成功的把货物搬上了船,就等着明日启航了。但放他们过去的人里,也并非人人都收受了贿赂,这件事,最终还是叫祝威和范举知道了。 “林大人是怎么回事?!”祝威猛的一拍桌子,两眼瞪得老大,看那气势似乎想生吞了林巡抚似的。 范举眉头紧皱,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明明之前都贴了告示出去,怎么只两三天的功夫,就变卦了呢? “老夫要亲自去问一问他,都说了这些奸商可能与倭人相勾结,他这样做难不成是想放虎归山吗?”祝威拿起一旁的配剑,说着便要出营去找林巡抚问个究竟。 范举赶紧拦住他,可不能让南闽省的两大势力起内讧了,到时候打架事小,让倭人有机可乘是真。 幸好祝威只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范举劝了几句后,他就扔下剑,气冲冲地坐在那里。 “这里面必有缘由,不如祝大人你给巡抚大人去信一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范举说道,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就能使祝大人的怒火平息。 祝威不甘不愿地接受了他的建议,写信时力道大的恨不得将纸戳破。 待范举将信封好命人送出去后,他终于不那么生气,转而问起了范举那几个倭人有没有招出其他的东西。 范举先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也算是有些不寻常之处吧。孟大人还是没暴露身份,但他这两天时常会不经意地透露一些信息给倭人,这几个倭人又说出点他们以前干过的坏事。但是,那个大人物,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只隐约得知,海图遗失大概在去年十一月份左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