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威紧紧皱着眉头,条件这样苛刻,他该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呢? 范举刚开始也是愁眉苦脸的,过了一会儿他却笑出了声:“楚兄弟呀楚兄弟,你们文人说话怎么就是这样不坦诚呢?明明你心里都有人选了,偏还要让我们猜来猜去作甚?” 楚辞但笑不语,祝威却一脸疑惑:“你们说的这到底是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范举对上祝威,也学着楚辞笑得一脸神秘:“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祝威:“……??!” …… “贤侄啊,你这次可坑惨了我,唉!”出海的大船上,孟繁站在甲板上向远处眺望,只见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嘴巴却在不停地说话。 一旁黑黄小脸的侍从露出一个违和的笑:“孟叔这是哪里话,我自己不也来了吗?” 孟大人看着稍稍突然改动的楚辞和整张脸被糊满的自己,忍不住艰难地翻了个白眼。 但是面上闹归闹,他心里对楚辞的感激却一点儿也不少,要是这事能成,他年底的调动就十拿九稳了。杜提学为人虽然明理,在他手底下干活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有个姓齐的盘踞在上头,总是让人心里不快的。尤其那姓齐的还和巡抚大人沆瀣一气,有事总是他们干,好处却都是那边的。 这几年,孟繁空有一腔热血,却苦无施展的机会,实在有些苦恼。 眼看着离海岛越来越近,孟繁又有些胆怯了,他小声问道:“贤侄啊,咱们不会被人发现吧?” “应该不会,只要您老人家腿别抖就成。” “那赵宽真就什么都没说?”孟繁又问。 楚辞摇头:“没说,他一口咬定这些粮草不是送给倭人,而是卖给外海邦国的。现在除了私运粮草的罪状外,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他确实里通外国,只能将他收监,一时还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家里没有线索吗?” “没有,此人行事十分谨慎,他家已经搜遍了,什么证据都没找到。范大人已经命人去拦截他的妻女了,希望能从她们身上找到答案。另外,若是今天的行动能够成功的话,倭人那边应该也会有证据留存下来。” 孟繁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说来,我与这赵老爷也曾同桌吃过几次饭,当时我还觉得他是难得一见的仁商,却不料他居然是奸细。你说,他为什么要花钱给南闽建这么多码头呀?” 楚辞想了一会儿,道:“只有码头握在他的手里,他想要运送物资出去,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官造码头上,每次出货都会有官府的人去盘查是否携带了盐铁茶等违禁之物。他出资建造码头后,当地官府对他只会捧着,他想运送什么东西,官府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唉!”孟繁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船再走五六里,便会到达榆关岛,这里已经是内海与外海的分隔线所在地了。大魏官船送到这里,便打着旗语往回走了。 而赵宽的几艘船,却一直往前,越过榆关岛也没停下来,而是又往前走了一二里。过了一会儿,船夫调转船头回到了榆关岛,在岛上的海涛附近停了下来。 楚辞心里暗叹这赵宽果然心思缜密,船会往前开再掉头,必然是因为他的命令。虽然他如今身陷囹圄,但他的船夫却仍然忠诚地执行他的命令,顺便也帮助了船上的水师士兵取信于这些倭人。 到了之后,船夫自动地回到第二层船舱待着,水师的人则伪装成赵宽信任的手下,搬着装满粮食的麻袋走下船来。待岛上的麻袋堆成了一座小山,原本看起来荒无人烟的海岛上,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 那人对着伪装成赵宽的孟繁叽里呱啦地说着话,楚辞站在一旁只听懂了几句,大意好像是问他,这次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孟繁压低了嗓音,说大魏人管得太严了,他们也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那人突然问道:“藤原君,你的声音怎么了?” 孟繁指了指嗓子,无奈地说:“前几天刮大风,因为担心不能出海,彻夜难眠,染上了风寒,嗓子疼得厉害。”说完,还柔弱地咳嗽了几声。 楚辞低着头,就着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