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玄钰正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抱臂而立,垂眸望来。 月光洒在他的泼墨长发上,也仿佛为他披上一件轻纱。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盈盈荡荡,漾着一湾醉人的风情。 第十三章 借刀杀人 之后的几天,景竹和麦子非常安分,该喝药的时候喝药,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不知有意无意,杜渊倒也是安分,很少出入襄王府。景竹没有去打探,他巴不得少见面少尴尬。对于明玄钰,他也是能不见就不见。 但是那天的场景,在景竹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明玄钰在轻纱帷幔中半遮半掩,两颊潮红的样子,似乎要比一切上好的春宫图还要诱人。 不过最近,明玄钰经常不在府内,倒也无趣。于是闲不住的景竹跑去跟老管家易安聊天。易安忙着打点府中上下大小事务,知道是贵客又推辞不得,每次都会专门停下来和景竹认真地去交流。当然,景竹并非没有眼色之人,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便不再叨扰,以教训调皮的麦子为乐。 入九之后,便愈发冷了起来。 冬日的寒风急躁地裹挟着风雪而来,枯枝无力地吱吱作响,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无孔不入的寒风,顺着衣料缝隙钻进去,用刺骨寒意提醒着人们凛冬已至。 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临窗伏案的明玄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继续埋首于桌上的一堆奏折。烛火摇曳,映在?杏黄色的龙腾暗纹袍上,随着奢华衣料的纹理波动。 一袭黑衣的晏归尘静默伫立于身后,抱臂而立,一言不发,纹丝不动,仿佛与这书房里的所有物件融为一体,隐匿于夜色沉沉之中,与那些古董绿植仿佛并无二致。 半晌有人来报,慌慌张张说了什么,明玄锦没仔细去听,只听得是后宫哪个妃子又怎样了,便随意回了句知道了。 待来禀报之人如履薄冰般退去后,屋内又重新归于两人,明玄锦才揉了揉眼睛,缓慢地伸了个懒腰,扯了扯身后晏归尘腰身处的衣裳,勾起腰带将人轻轻拉到身边,仿佛一只慵懒的猫,歪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注意,你告诉我。” 明玄锦笑嘻嘻地眨了眨眼,撒娇道。 不是在众人前自称的“朕”,而是“我”,一如年少时一般。 “瑜妃的胎,如你所愿。” 晏归尘皱眉说道,似乎不愿再次提起。 话音刚落,明玄锦便开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却又笑得令人生畏。他笑着起身,狐目微挑,剑眉如飞。伏在晏归尘的胸口,食指不停在他的脖子肩颈处游走,轻巧地剥去了黑色的外衣。 “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这一胎,想必你也是不希望留的。还是说……事关瑜妃,你果然想亲自动手?” 明玄锦的嘴角得意地上扬,故意伸出手指挑起晏归尘的下巴,指尖摩挲。 被挑逗者顺势被反过来被逼退在堆满奏折的龙案上,随着咚的一声响,边缘的几份奏折掉在了地上,纸张拨弄窸窣,朱批的红在烛光下竟也惹眼了起来。 被反身压在龙案上的晏归尘,分明动弹不得,此刻却毫无狼狈之感。素日里隐匿于人前,克制感情波动的他,看着面前那眸子里装满日月星辰的人,也忍不住动容,宠溺地一笑,大胆伸手拨弄开那盛气凌人的皇帝鬓边的碎发。 各种立场身份跟了皇上多年,晏归尘自是明白,明玄锦想要什么,于是且由着他折腾,平时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如今不再是他御用隐秘的刽子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喜欢着他的人。 手腕被有力地紧紧钳住,晏归尘熟练地侧过头,被拉扯过后裸露的脖颈呈现在眼前,那里还留着前几日爱欲过后留下的深红痕迹。 “晏归尘,告诉我,是不是没能让你亲手杀了瑜妃腹中胎儿,你很遗憾?” 明玄锦放肆地贴近身下的人,玩味地俯视着,犹如傲视猎物的猎人。 “哥哥一石二鸟这招,使得甚好。” 晏归尘苦笑,对于质问不置可否。 “你这机灵劲儿,我爱极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