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妈妈以前顶顶不喜欢顾桑苗的,没少找她麻烦,自从上回她教了柳侧记帐法子后,便对她刮目相看。 这个夹子轻巧得很,放在袖袋里也不觉得沉,一会子跟丫环婆子们在一起了,还可以拿出来显摆,大奶奶的好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大奶奶坐着,奴婢这就给您沏上好的龙井去。”年妈妈笑咪咪地下去了。 柳侧妃道:“可是你婆婆逼着你来的?” “为了帐房先生的事,其中一个是张妈妈的妹夫,说是在府里做了三十多年了。”顾桑苗没有隐瞒。 “你想怎么做?”柳侧妃道。 “可能要与侧母妃对峙一番了,还请侧母妃谅解。”顾桑苗道。 柳侧妃愣住,她这般开门见山地同自己说,表明已经有了打算,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你……” “这事我会去找皇祖母替殷实说情。”顾桑苗道。 柳侧妃松了一口气,这是早就能想到的,也正是以前与顾桑苗商量好了的。 “明白了,理解,我不会怪你,凌远也不会怪你。” 顾桑苗微垂了眸,绞手指。 齐凌远说过,她一难过时或者不想说话时,就会绞手指。 柳侧妃心一软,起身拉住顾桑苗的手:“凌远没有怪过你,这不是你的错,他知道你对他的好。” 顾桑苗红着眼点头:“一直都想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他是好人,桑苗……不配。” 柳侧妃抚着她的秀发道:“是凌远没福气,思奕是好孩子,你们好好过,你幸福了,凌远才会开心。” 老太妃果然不管这种事:“……她这两年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也有私心,比起你婆婆来却是要强多了,大体还算公正,没闹出过大矛盾,这就不错了,主持家务这种事情,最是吃力不讨好,你不会喜欢的。” 老太妃果然是人精,好在自己确实没有要当家主事的念头,笑道:“皇祖母说得是,桑苗野惯了,可不喜欢受那约束,一但当了家主了事,就要被诸多繁锁的小事扯住手脚,哪里能象现在这般惬意清闲,孙媳还想多玩几年呢。” 老太妃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你婆婆可不是个肯讲道理的人,你回去怎么交待?” 顾桑苗道:“实话实说吧,您也不同意孙媳掌管中馈不是吗?” 老太妃笑着戳她脑门:“让哀家背锅?你还说得这般委屈,就象真是哀家的责任似的。” “皇奶奶疼我。”顾桑苗撒娇道。 下午,老太妃便让人把张妈妈叫了过来,柳侧妃将殷实贪没有罪状与证据全都摆在了桌面上,一个小小的帐房先生,每年在王府贪没一千多两银子,这可是够十家普通百生全年开支了。 看着柳侧妃列举出来的那些罪状,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全都让张妈妈无法反驳。 “……哀家知道你是王妃跟前最得力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