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板,您家里可也有在矿山里做事的啊?”立冬问道。 “我家……自是有的,我那兄弟就在矿山里。”老板脸色一黯道:“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若能多赚些银子把人头钱交了,兄弟也不用进矿山受那活罪了。” “人头钱?什么意思?而且,去矿山做工不是你们这里历代的传统么?怎么就是活受罪呢?”齐思奕道。 “唉,一言难尽啊,几位是外乡人吧,住久了就知道了。”老板却不肯再往下说了。 原来不去矿山做工还得交人头钱。 “外面好热闹啊!”一位客人进来道。 “哦?何事如此热闹?”小老板问道:“除了知府大人老母亲过寿,今年就没什么热闹事了,莫非是马老板又纳了一房小妾?” “不是,听说是钦差大人来了,这会子知府和马老板都在和顺庄园门口迎接呢,谁知这位钦差大人却没从东城进来,而是早已在城里了,知府大人和马老板自然要空等一场了。” “既然那知府大人和马老板没接到钦差,为何这街上又如何热闹呢?”顾桑苗不解道。 “许是这位钦差大人爱热闹吧,这会子正命人敲锣大鼓呢。” 还真是那位能干出的事儿。 “哦,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啊,竟然能在这么个边锤小镇遇到钦差大臣,走,咱们看热闹去。” “呃,客官,你们应该是从大地方来的吧,平素没见过钦差么?”那位刚进来的客人好笑道。 “自然是见过的,不过,每个地方的钦差又不是同一个人,此钦差非彼钦差,反正闲得无聊,出去看看热闹啊。”春儿道。 “难说哦,保不齐是咱们以前遇到过的呢?”顾桑苗玩笑道。 “对了,几位千里迢迢到这黑水城来,是做生意呢,还是……” “我们啊……”春儿正要说,齐思奕脸一沉:“不是要看热闹么?还不走!” 春儿吐吐舌,挽着顾桑苗走出面馆。 齐思奕向小老板与店里的其他客人拱拱手:“小可就是来黑水城寻亲的,在此地也买了宅子,打算长住,以后还请各位乡邻多多关照。” 齐家几人出了面馆后,那客人要了碗胡辣汤,两个肉包,两肉饼道:“瞧他们的样子,倒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会到咱们这种小地方来呢,还长住。” “这有什么啊,兴许是京城呆不下去了呗,这种情况,怕是私奔呢,那相公和娘子相貌都是极好的,穿戴也不俗,身边却只带了几个随从,而且也只是买了个三进的小宅院,手头未必就宽裕,再者,咱们这黑水城虽然穷山恶水,可抵不住咱们有矿啊,又有铸币司,还怕法子找钱么?” “嘿,铸币司有矿山可都有人把着,其他人想掺一脚,怕是不那么容易。” 黑水城只有两条街, 这会子钦差大人的仪仗正在东城区,钦差大人坐在马车里,谁也瞧不见,但前后两边都是身穿披甲腰悬长刀的侍卫。 “看这驾式,这回来的人,品极不低呢。” “可不是嘛,去年来的那个,马车用的是二马,这位可是四马,还有啊,你们瞧见侍卫服没?那可是有讲穿的,衣摆和袖口处都绣着青蛇呢。那可是大内禁卫才能穿的。” “莫非这回是真的要下狠心整治黑水城了?” “屁,年年不都有钦差来么?你瞧见谁被治了?官还是那个官,马老板还是马老板,只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啊,日子一年不如一年咯。” “要脑袋么?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