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以小水獭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已经将近凌晨,柏生把父母先赶回了楼上休息,免得第二天精神不好,于是现在只剩下方圆、管家,和他。 柏生盯着桌上自己只吃了两口的草莓蛋糕,一时之间被黑卤蛋那居高临下的强悍气魄压得抬不起头! 果然,说来就来,方圆一清嗓子,就开始问:“你干啥去了?” 柏生:“我去宴会了。” 方圆咄咄逼人:“你不是说你不去吗?” 柏生对答如流:“我一个人在家无聊。” “给你发消息,”方圆更进一步,“怎么不回?” 柏生:“没看见。” 方圆:“真没看见假没看见?” “真没看见——”柏生忍不住抬眼瞪他,把自己心头那点莫名其妙的心虚压下去,“你查户口呀?” 方圆狐疑地盯着他,不放过他神情中一点蛛丝马迹。 直觉告诉方圆,面前这只獭,有事情瞒着他。 还是天大的事情! 方圆见柏生软硬不吃,狡猾の卤蛋开始一转攻势,“你怎么不吃蛋糕?” 柏生果然神情一动,“在那边吃饱了,吃不下。” 方圆:“一个人吃那么多啊?” 柏生不假思索,“也不是一个人……啊。” 露馅了。 “好哇!!”方圆瞬间往上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青筋就要破体而出,一晚上萦绕在脑后的不祥预感在此刻就快要成真,他好害怕,“你到底是和哪个野男人——不,你先别说,你别说!让我来猜。” 柏生:“。” 方圆:“不会是……名字首字母是w开头的那个吧。” 柏生:“。” 方圆:“不会是……名字里有动物那个吧。” 柏生:“。” 方圆:“不会是……” “是闻鹤吧。”管家在一旁瘫着脸道:“小少爷。” 柏生还没说话,方圆先开始惨叫了:“不——不要——我现在不想听这个!!” 柏生:“…………” 见柏生沉默不语,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顽强的英雄母亲仍在奋力挣扎,“你说是闻鹤,你有甚么证据?你休要胡说八道,在这胡乱辱了我儿的清白!” “看,”管家直接无情打破他的幻想,“新的袖扣。” 比起上次硬按在运动服上的骚操作,这次闻鹤显然会了许多,月光色泽的袖扣在柏生西装的袖口下闪着光泽,耀目无比。 这屋还有谁会戴袖扣啊? 方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管家又给了他当头一棒,“还只是单边的。” 左手的在,右手的不在,某大鹅那小心思都快溢出来了,甚至再想想,说不定都已经拉上手手了,方圆一想到这里,五脏六腑就宛若火烧,他发出一声惨烈的悲鸣:“西内啊啊啊啊!!” 西内本人站在一边:“…………” 作咩啦。 但方圆一向是具有足够职业素养的王牌经纪人,他在悲伤之余,还不忘连忙询问:“你们没被人拍到吧?” 柏生迟疑:“应该没有。” 宴会里是肯定没有媒体的。 但会场外面就不一定了。 什么应该,方圆听完死了:“你,我,你,他……” 他又奄奄一息地瘫到管家的胸膛上,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暴毙身亡,但更让他目眦欲裂的是,柏生竟然还完全不顾他的死活,撅着屁股开开心心地把胸口那朵不知道哪来的丑玫瑰给插进角落的花瓶里。 ……假花要什么水啊!!!而且这假花还那么丑!!哪来的丑东西!!!不,算了这个其实他也不想知道…… 管家很稳定地搀扶着他颤抖的身体,道:“节哀。” “孩子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方圆哀哀戚戚道:“我终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柏生:“?” 管家:“?” 一旁想喝水的柏母站在扶梯上偷听了半天,竟不知是下来还是不下来,最后和方圆的视线对上,默默迟疑道:“那、那我走?” 方圆:“…………” 经纪人这份工作好是好,就是有点费寿命。 - 另一边的闻家。 闻父在客厅里独自喝茶喝到了将近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