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终于听到外头风风火火的响动,妻子终于到家,他不着痕迹地放下茶杯,装作自己是一副不小心看电视看到这么晚的模样,“回来了?” 闻母也真就没察觉到,皱着眉道:“这么晚了还喝茶?” 闻萧在一旁忍不住吐槽:“妈,你没发现茶杯是爸的半永久道具吗……黏手上了一样,你别管他了。” “?”闻父真不知道这玩意儿从哪冒出来的:“你这么晚不睡干嘛?” 刚刚不是还不在的吗? “大哥也没睡啊!”闻萧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对待,“他待书房待这么久了,妈你快去看看。” 闻萧多半是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心思的。 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他大哥在恋综中倾心的对象究竟是哪位女嘉宾——总之不是刘韬就行,但这不妨碍他看闻鹤和自己一样为情所困,心情相当愉快。 闻母还能不知道他,瞪了他一眼,蹬蹬上楼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头传来闻鹤冷淡的声音,“进来。” 闻母在进门之前,想过很多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比如大儿子有可能黯然神伤,有可能心情低落,甚至有可能暗自垂泪,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进门,她就差点被闻鹤桌上那座黄金水獭闪瞎眼睛:“???” “这,”闻母咽了咽口水,缓缓走近,“这是什么啊。” 黄金水獭足有半米那么高,用防尘罩细心罩着,浑身散发着逼人的珠光宝气,但这个材质实在和水獭憨态可掬的模样不太匹配,导致看起来会让人无端联想到三个字—— 丑东西。 或者再加上三个字—— 很贵的丑东西。 闻鹤坐着,不仅心情不是很低落,看上去甚至算得上不错,他道:“礼物。” 他知道柏家的人打算给柏生过生日,原本想的是第二天再送,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也不好只送那朵薅下来的假花,于是他又送了柏生半边袖扣。 上次的半边还静静躺在书桌上,泛着微光。 闻母:“……” “妈,”闻鹤的心情应该是相当不错,他甚至会主动问了,“你觉得怎么样?” 闻母:“我觉得谢谢。” 闻鹤:“?” 但闻鹤没有计较,闻鹤只是平铺直叙道:“我刚才见到柏生了。” 这下轮到闻母“?”了,“难道刚才是你——” 闻鹤淡定点头:“嗯。” 闻母一下不淡定了:“快点把刚才发生的事说说!!” 闻鹤顿了顿,开始复述:“柏生在宴会,说忘记带花了,我送花给他,他收下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吃生日蛋糕,最后他让我快点回家。” 明明惊心动魄的事情,在他口中瞬间就变得烂作者的大纲一般索然无味,闻母噎了噎,精准捕捉到了关键词:“你送花给他了?他还说什么了??” 送花,这还得了?这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求婚了? “嗯。”闻鹤道:“他问我,知道不知道他会把花送给别人。” 闻母瞬间萎靡:“……这样吗,哈哈也行……那后面呢?你们一起吃蛋糕了?” 一起吃蛋糕!面对面坐着!这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约会了? “嗯。”闻鹤道:“他从露台伸手,把盘子递给我,我说我不饿,他说你事别那么多。” 这是在喂鹅吗!怎么跟撒饲料一样,闻母有点绷不住了:“…………哈哈也行,那之后他是不是让你快点回家?因为担心你外面太冷了对不对?” “嗯。”闻鹤继续道:“他让我快点坐上车回去,我说我不冷,他说你回头看看白手套都冻成什么狗样了,做人不要太资本家。” 闻母:“……” 这都什么啊!!! 她真的痛心疾首:“儿,你是被讨厌了吧。” 闻鹤瘫着脸道:“我没有被讨厌。” 听到这话,闻母眼泪差点喷射出来。 她以为……她以为这是大好的机会,以为这两人的关系能更进一步,结果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难道闻鹤真的要孤独一生,难道小柏和他们家就这样有缘无分?她甚至不敢再深想,她没办法接受这一切…… 闻鹤看着亲妈突然游魂似的飘下去了,颇有些状况外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吗。 已至凌晨,窗外鹅毛大雪纷飞,闻鹤起身将窗微微打开,冰冷空气抚上他冷峻的轮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