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管事放下茶杯,看着仍是穷追猛捨地问道的她,犹感无奈。在后院生活半辈子,看尽内里的人如何耍尽阴私,踏着他人而上,犹如她,犹如已逝的夫人,把自个儿赔进去,望能活出个样子,到头来慢慢活成一个望着铜镜,亦认不出自个儿来的四不像了。想到此,她甚是羡慕眼前这位好友,把过去的骯脏拋开,活得这般逍遥自在,直率无束,活得像一个人般。 "你看着我做甚么?" "想看清楚,你,我,及他。" "他?" "我曾经奶过的孩子,好像已长大成人了。" 然后? 有点儿觉得看着他既感觉陌生,又熟识。 肖娘子深深回望好友一眼,然后道: 你觉得他心思变得阴险歹毒了。" 此刻,堇管事没有接她的话,肖娘子把头转向门外。 "你看那班被世子爷圈养,培训出来的舞姬。她们都是被世子爷买回来,再由我精心教导出来,让她们学会向男人摆出各种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姿态。你就应明白,他开始长大,慢慢改变着。她们存在是何意,你心中有数。那时,又不见得你为她们伤感,她们还是活在你眼皮下不止一两年。现下,却为一个仅相处半个早晨的姑娘伤感,觉得在葬送一个大好姑娘的一生,未免太可笑了。 堇管事顺她的话,看向出面那群年青貌美,身姿曼妙的舞姬,她知道,她们都是为世子爷的而活,被他安排到各大人的床上辗转,以便他拢络他们。渐渐,她的目光变得茫然浑浊,耳侧又响起一段话。 "你娇情了。试问有那位高位者双手不沾过鲜血,脚下不踩着他人的身躯,犹如你,犹如我。你能坐稳内院大管事之位,难道仅是得世子爷信任?堇,你我明白他的身份,地位,家族尽不会允许他仅是一名正直善良之人,而没有一点心计盘算。" 肖娘子从桌面拉过堇管事的手腕,继续道: "他真长成圣言之书中的人,他已不知被别人生吞活剥多少回了。更别谈他背后那班巴不得他死了不止千次万次的家人,以便腾出位置给他们之人上位。堇,想想候府那班人吧?夫人已不在生了,可守护到他的人,仅留下我们这班下人了。人的一生不可把纯良当饭吃,更不要说他是世子爷。 "是,纯良不可当饭吃。" 她知道这个道理,没有他的争夺,谋取,可连着这个世子之位都会失去。想着世子爷本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却被人拖到两年前,已过束发之年,才被上旨,请封世子。当中,世子爷不知忍下多少人的明嘲暗讽,与人经歷多少回的明争暗斗,避过多少人的明纵暗害,才把属于他的位置取来。一想到此,她的心便碎到一地都是,刚才的魔障都被驱散了。她怜惜那位家妓,然而,在她与世子爷之间,她都是会毫不留情地选择世子爷,虽会断送她的一生,她仍会毫无疑问地作那帮兇。 可是好日子过久了,把性情都养得娇情起来,忘记过往的腥风血雨。 "喝茶吧,不要多想了。" "嗯。还有,待会我有事要去处理,先行离开,你帮我看好春花姑娘。" "得了。" 另一边厢 春花被领到一间厢房,便有另一名学徒送来衣裳进来,然后退下。 春花便趴在一张桌子上,拉高裙子,撅起小屁股,让小昭蹲在身下,把两穴内的玉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