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谆谆教诲,他似乎忘记了这个女儿曾经多么令他蒙羞,也忘了世俗眼光中她早已无存的名声。 长公主不过夸了一句“性行温良”,便叫他们都刻意忽略了萧蕴龄的过去,重新给了她在人群中生存的机会。 她从前在他们面前的辩解与自证显得多么可笑。 “女儿住哪里都好,除了幽宁院。”她轻声细语地回答,温顺得仿佛还是以前在父亲面前扮乖装痴的女儿。 他们中间长达半年的相看两厌消失。 誉王欣喜于萧蕴龄入了长公主的眼,期盼她进京后能努力消除长公主对永州的猜忌,保住他长久的安稳富贵;萧蕴龄则是需要誉王女儿的名头为自己提高身价,好重新拾起丢失的一切。 他们不愧是父女,即使心中对彼此毫无亲情,却父慈女孝地交谈了将近一个时辰。 “那你姨娘……”誉王早已记不清王霓的长相和名字,对她最后的印象只有她疯疯癫癫地抱着女儿,“从前你不是不愿意与她分开吗?” “她已经记不得我了,留在她身边徒增彼此烦恼罢了。”她对誉王盈盈一礼,“请求父亲为她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这事简单,回头我让莫大夫去看看。” 莫大夫是专门照顾他的,誉王此举也是为了向萧蕴龄表示他的看重。 说起王霓,他便想起了昨日木云和他提起萧蕴龄的未婚夫,正是那未婚夫求到王霓面前,才让他们出面围堵到沈策门口,导致丢了那么大的脸面。 誉王心中迁怒于他,且现下萧蕴龄有其他用途,她不能再随便嫁给一个姨娘的子侄,“你的婚约,本王会出面让他取消,不会影响你分毫。” 一个无权无势的商人,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都听父亲的。”萧蕴龄语气感激:“女儿从前的侍女入了良籍,想和父亲讨要一个新的侍女。” “你告知王妃,她会安排的。” “女儿想要的,是一名舞女,名唤青莲。” 誉王思索良久,记不得她说的是谁,但他的舞女还有待客的职责,他目光复杂地拒绝道:“你一个郡主,身边哪能跟着低贱的舞女,那些供人取乐的玩意上不得台面,别到时候牵连了你。” 萧蕴龄连连保证自己会小心行事,又讲诉自己被其他人排挤时受过那名舞女的帮助,誉王知道她是在暗示从前他们对她的疏忽。 “行吧。”他妥协道。 “沈策……”誉王观察她的神情,好奇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沈将军为人正直。”她随口说着谎言,搪塞道:“女儿进京参加长公主的生辰宴,会与沈将军同行,父亲不必担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