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得越多。 哪怕知道青莲就跟在她身后,哪怕只要她一声令下,就会有护卫保护她。 她曾经在这里毫无尊严地伪装,祈求他能够放她离开。 博古架与白釉梅瓶的位置如故,在沈策要去转动梅瓶时,她顾不得身后的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策侧身看向她,她的情况比他想象得更糟糕,杏眼中俱是惊恐。 沈策知道萧蕴龄在意,但不知道她害怕到这种地步,他大步走向她,在她没反应过来前握住她的手,触手冰凉,在他用力握住时才止住抖动。 “我该向你赔罪。”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让萧蕴龄误以为他在悲伤。 萧蕴龄神思恍惚,她委屈之前沈策对她的作为,又因为他这句难得的认错而伤心。 轻柔的触感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原来是想要听到沈策的道歉的。 良久,萧蕴龄从沈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她止住哭泣,回头对着身后的人道:“你守在外面。” 青莲试图制止她,但萧蕴龄态度坚定。 青莲退出屋子,门扉在她眼前关上,她盯着那扇门,精神紧绷着,若是里面情况不对,她立即带入闯进去。 萧蕴龄将门轻轻阖上,她走向沈策,脸上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她不难想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因此克制怒气与恐惧问道:“我总是无法理解你,你到现在还在算计我。你如果真的不想活了,何必将药渣留在蕙兰叶子上,你刻意让我知道你的病,又设计让我知道你不愿意喝药。现在呢?利用我急于断绝一切将我到来这肮脏地,然后故作惭愧羞辱我。” 她声音有些哽咽,深吸一口气才缓过来:“你既然看不起我的虚荣,却又算准了我会心软。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报复我?嘲讽我?” 这一番话费了她许多精力,萧蕴龄无力地垂下头,泪水将要滴落,被她背过身擦去。 她实在太贪心了,在永州时蓄意高攀京城的贵人,在京城时贪图他的钱财,沈策早就看清了她,他鄙夷她,现在又带她来这里故意侮辱她。 她后知后觉自己走错了路,她应该早些收手,而不是贪得无厌,让沈策抓住把柄,一次次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将她的反应算得准确,在她最脆弱时说出要赔罪的话语。 如果没有发现他的破绽,她或许是会让事情翻篇的。 可凭什么她要按照他的设想?他高高在上,连道歉都像是施舍。 手中一直抓着的匕首怦然落地,萧蕴龄蹲下身子,才缓解了突然在眼前闪烁的黑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