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道:“谁知道哪一天施公子就失宠了,他自然要多做准备。” 蒋银蟾洗了手,袖着金条走到隔壁,原晞正坐在榻上看书,见她来了,放下书。 蒋银蟾掏出金条,搁在他手边,坐下道:“人家给你的,你就拿着罢,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原晞道:“可我并不会替他说好话。” 蒋银蟾眼中含笑,道:“我知道,就当是我赏你的。” 原晞不再推辞,笑道:“多谢大小姐赏赐。” 蒋银蟾就爱听他说这话,有种驯服他的快感。原晞将金条收进箱子里,道:“大小姐,那日你去寒山寺,事前有哪些人知道呢?” 蒋银蟾歪着头,回忆了一下,道:“关叔叔,杏月,桐月,还有两名教众,我不记得名字了。你怀疑奸细就在他们当中么?” 原晞嗯了一声,道:“那两名教众,你还能找出来么?” 蒋银蟾道:“关叔叔应该知道。” 原晞道:“你让关堂主派他们俩去办一件差事,随便什么差事,只要支开他们就行。如果他们走了之后,你的行踪还是泄露了,虽不能断定奸细就在关堂主,桐月,杏月当中,但至少能从他们三个查起。” 关堂主被杏月请到蒋银蟾房中,听她道:“关叔叔,我忽然想起来石罗山太素观的李师姐下个月初八过生日,我怕回去再送礼来不及,你派人现在送去,正好赶上。” 太素观的观主李凤是蒋危阑的师弟,他有个女儿叫倚梅,比蒋银蟾大一岁,常跟着父亲去绛霄峰做客,与蒋银蟾甚是契合。 关堂主道:“这等小事,难为大小姐记在心上。” 蒋银蟾笑了笑,拨弄着茶碗盖,道:“与我契合的姐妹就那么几个,我自然不会忘记。我还有几句话带给李师姐,得派个伶俐的人。上回打探毕三公子行踪的是谁?” “我想想……是康苟尾和麻聪。” “你叫他们俩过来,我瞧瞧怎么样。” 不一时,康苟尾和麻聪来了,行过礼,垂手低头站在蒋银蟾面前,神态拘谨。蒋银蟾打量一番,摇着纨扇,问他们今年几岁,原本是哪里人,为什么加入北辰教之类的话。两人一一作答,看不出端倪。 蒋银蟾转头对关堂主道:“就派他们俩去罢。”又交代了几句话,摆袖让三人退下。 次日一早,康苟尾和麻聪乘小船去石罗山,蒋银蟾拿着个酒瓶,站在甲板上,遥望曲折如屏的远山,只盼接下来的路程一帆风顺。 关堂主是母亲的心腹,桐月杏月伏侍自己多年,她实在不希望奸细出在他们当中。 棉絮般的乱云笼罩山头,风中的水汽凝成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