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下午开满两圈,郑峰在站里偷着喝了两口刘洪的二锅头,刺剌剌地穿肠而过,顿时觉得舒坦许多,他把剩下得半瓶装进包里,想了想,又掏出来放好,自己到小卖部买了一瓶。五十六度的,他第一次喝酒,还不懂这些。 那天晚上陆家人一起吃饭,气氛沉闷无比。谁也不先开口,都绷着,有生闷气的,有生闲气的,有制气的,还有看不出是生没生气的。 晓青还是和颜悦色的,给小海和照辉的碗里夹菜。 郑峰低着头,抬起眼,对面的晓青不看他。他把一口饭整吞下去,米粒团在一起顶住喉咙似的,噎得他嗽两下喉。 照辉抬下头,把水递过去。 凌晨四点,照辉按点起来。月光还在树梢上,堂屋,厨房,院子,都静悄悄。今天,没人给他准备干粮。照辉不自觉看一眼东厢房,黑着等,西厢房,也黑着。 他揉揉睡眼,去水龙头那里。每次都得靠冷水激走困意。 推着摩托车,刚要出门时候,突然感觉车后面被拉住。照辉惊讶回头,晓青已经穿戴整齐,样子也像梳洗过了,一手拎着一兜东西,一手拉住摩托车后边的座把儿:“爸,今天白天我歇班,让我跟您一块儿出车吧。” 照辉皱着眉头,骑坐在摩托车上,示意她上车。 照辉皱着眉头,骑坐在摩托车上,示意她上车。 晓青也惊讶他这么痛快答应,但还是立刻微笑了,边坐好边说着,“昨天从食堂拿回来的包子带上了,是您爱吃的茴香鸡蛋的。” 大庆的130车,前头正好是仨座。晓青坐中间,右边是陆照辉,大庆开着车,一路上嘴基本没停过,不是唱就是说:“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晓青掏出吃的递给大庆,照辉侧头靠上车门的玻璃瞅着他那样,跟部队里那帮受训的新兵蛋子似的,八百年没见过女的,可是逮着一个了。 晓青这一趟没白跟来,彻底清楚了照辉整天都在忙什么,怎么忙。到地方的时候,大庆、照辉和废铁收购站的负责人站一旁谈话,晓青在车斗里跟着他们卸铁。 大庆:“我听说五米长以上的铁管子不按公斤算吧?” 负责人惊讶,随后夸大庆机灵,告诉他这价刚被抬上去没几天,现在竟是有工地回收旧管子的,收的时候都按直径和厚度定价。负责人看似豪爽地:“得嘞兄弟,往后收你的都吝根儿算,啊,可别满世界嚷嚷啊,别人没这待遇。” 大庆:“明白。” 负责人过去看称,照辉搂着大庆肩膀:“铁管子有什么新鲜的,涨价还能涨多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