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辣辣的痛。 舟向月惊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郁燃没说话,心说你不是特别怕痛么。 舟向月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别在这里耍这种小花招,只会被打得更厉害。” 果然,那个长着野猪鬃毛的壮汉二话不说,又一鞭子抽过来,正正地抽在了他们背上。 两人都咬牙忍了,郁燃只听见舟向月低低的吸气声。 这一下比刚才那下厉害多了,一鞭下来整个背上都是火辣辣的灼烧剧痛,郁燃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背了。 好在他们再往前几步,就跟着人群进了地牢里。虽然阴暗逼仄,但至少没有鞭子了。 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孩子们刚才被勒令不准哭,但到了这里都忍不住一个个抹起眼泪来。 可惜还未等他们松一口气,又有人来了。 那是个高大的女人,长着一条长长的带花纹的蟒蛇尾,高高立在地牢门口点人:“你,你,你……还有你,出来。” 被点到的孩子一个个惊恐万分,像是一团乱糟糟的小鸡崽一样挤在一起,不敢出去,但也不敢不出去。 哪怕是年龄小一些的孩子也都本能地知道,这些面容可怕的人把他们抓到这里来必然没有好事,此时深夜将他们叫出去,恐怕更是凶多吉少。 郁燃也被点到了。 他心中一沉,正要往外走,却突然被舟向月推了一把,直接给推到里面了。 舟向月一转身,自己往外挤。 郁燃慌忙去抓他的肩膀:“你做什么?!” 舟向月顺势拥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 他们身边充斥着孩子们惊慌失措的哭声,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潮湿的霉味和汗味。 一片混乱、恐惧与绝望。 但舟向月这句话却不知为何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笃定,就好像他早已胸有成竹,确信自己一定会平安回来。 郁归尘一怔。 有一种隐约的疑惑从心头泛起,转瞬即逝。 趁他这一怔,舟向月用力把他推进了人群里,自己出去了。 长着蟒蛇尾的高大女人带走了六七个孩子,地牢里宽裕了一些。 他们离开后,直到深夜,再也没有人来这里。 没有饭,没有水,也没有被带走的孩子。 大部分孩子哭着哭着哭累了,慢慢地三三两两蜷缩在一起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郁燃独自坐在地牢边缘的栏杆边上,一直望着外面。 每次外面传来隐约的声响,他都忍不住提起心来,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来了。 但每一次都是失望。 夜深了,地牢里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偶尔有一两声低低的呓语和抽泣。 郁燃靠在栏杆边闭目养神,忽然在这种惯然的静谧中听到窸窸窣窣的轻响。 他一睁眼,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 它很谨慎地在黑暗中行走,只能勉强看出似乎是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嘴里还叼着一袋什么东西,在地牢入口后面的阴影里东张西望。 郁燃心跳加快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栏杆里伸出手去,向那只小狐狸挥了两下,压低声音道:“是你吗?阿倾?” 小狐狸没听清他的话,也或许是听到了没反应过来,依然在疑惑地东张西望。M.iYiGUo.neT